买了。”
……
白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薛恒愕然地回视,难道我不买了,这话回的不对?
白大小姐这怒目圆瞪的神情,分明是想将他吃了。
确实,白筠心底将眼前这位娘亲相中的小男人,恨不得刮了的心都有了。
她为其出头,不躲在她的身后就不错了,如今竟然公然走到她的跟前来一句,我不追究掌柜作假的责任。
那她刚才那般较真,岂不是显得咄咄逼人,逼着掌柜就范?
从一个为人出头的英雄人士,顺便被扣上了飞扬跋扈的帽子。
她如何忍得?
掌柜站着说话不腰疼,赶忙笑yinyin地补充道:“瞧,这位小兄弟是明事理的人,姑娘你就莫要较真了,这本《水石闲谈》价格虽然高了些,可是就像你说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激动什么?”
……
是啊,她激动什么?
她确实激动了!
如今很是激动!
恨不得冲上去,撕了掌柜那张满是讥讽的笑脸。
白玉珩自是要护着她的,赶忙走到她身边,同仇敌忾道:“掌柜的这话就错了,如今不是你卖与不卖的事,你拿了一本假古籍,谎称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还标了一百两银子的价格,难道掌柜的不是想狠狠的宰上一个肥羊?即便上了公堂,官老爷也是判你的不是。”
“欸,小兄弟这话可就不对了!怎么就给我戴上了骗子这顶帽子,话可不能乱说,这关乎着我的名誉问题。”掌柜的终于有些急了,书局里原本在挑物件的局外人,如今都围观了过来,他怕事情闹大,这书局的名声可就要扫地了。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地看着险些闹翻天的白筠一众人,议论纷纷道。
“你说这本《水石闲谈》究竟是不是真迹?”
“自然是真的了,这掌柜的在这古玩一条街里开这家铺子好些年了,倘若为了敲诈一百两银子,卖了本假古籍,怕是得不偿失吧?”
“兄台这话有几分道理。”
“那就是这位姑娘太盛气凌人了?”
“可不是,我全程看了这场斗嘴,这位白姑娘原本是想给购买《水石闲谈》的公子哥出头,一口咬定这是本假古籍,我起先也觉得这位白姑娘说的有几分道理。”
“那最后如何又觉得没道理了?”
“购买古籍的公子哥拦下了白姑娘,让她莫要咄咄逼人,这不就证明了平日里这位白姑娘颐指气使习惯了,遇事总要胜个一筹。”
“有几分道理。”
“欸,我说白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一介姑娘家,又是高官显贵之后,就莫要为难一个书局小老板了。”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的声音充斥着白筠的耳膜,她何曾受过这等冤屈。
就在她要为自己辩驳一番时,书局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嗓音:“我有证据证明《水石闲谈》是本假古籍。”
这声音?
太子!
白筠错愕地顺声望去,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嗓音凉凉道:“怕你吵不赢架,特意命人回去取了一本吴恩文大师的真迹来给你助威。”
第42章
“怕你吵不赢架, 特意命人回去取了一本吴恩文大师的真迹来给你助威。”
太子这番话, 白筠作为当事人,蹭地一下子,脸颊上顿时染上一抹淡淡的羞涩。
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娃, 可以任由太子在外人面前调戏,让人误会同太子有亲密之举。
男女有别是一道越不去的鸿沟。
这是爹娘对她此番回京的嘱咐与教诲。
三年前离京吃尽的苦头,她自是不敢忘, 赶忙狠狠瞪了他一眼, 语调似嗔非嗔,又有三分薄怒,回归正题道:“只怕涵哥哥即便拿出来了吴恩文大师的真迹,掌柜的也会抵赖着不承认。”
这话可是赤/裸/裸的挑衅,掌柜被这一激, 如何能够忍得?越发觉得头脑发热,话语透着怒意, 沉声道:“欸!姑娘这话是何意?明明是你不讲道理, 如今还企图抵赖到我的头上, 说我不承认?这本《水石闲谈》可是真迹, 谁知道你们口中所言的吴恩文大师真迹, 是不是特意拿来唬人的!”
太子殿下哪容得下一名掌柜的张狂, 还未出声, 随行的初童已然快步走到柜台前,将带来的吴恩文大师真迹《六祖坛经》甩在案上, 高声嚷了句:“看清楚了!吴恩文大师的笔力犹如横扫千军之势,怎会像你这本《水石闲谈》上的字迹,毫无丈夫之气,行行若萦春蚓,字字如绾秋蛇,难看至极。”
围观群众全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张望,这一瞧,真砸吧嘴。
无不指指点点……
“你别说,这后来搁在台上的《六祖坛经》字迹真的是力透纸背,有着大家风范。”
“真是有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