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眉心点点鲜血,长长吐出一口气,“看来伤口还是有碍感觉,相悦,多亏有你。”
“行了,现在不是道谢的时候。”风相悦说着,起身冷冷凝注拜星,落霞剑“锵”的一响,已在暗中闪现银光。
海镜也仗剑而起,视线越过拜星,便见那封锁内宫的石门之上,已裂出一个大洞,洞口裂缝蜿蜒,显是拜星以内力将其击穿。
而透过阶下内宫大敞的门扉,隐约可见青铜柱交错的尖刺间,悬挂着攸篁浅黄色的身影,像是一件被随意挂上的衣衫般,无声无息,毫无动静。
海镜不觉倒吸一口气,惋惜长叹,“看来攸篁也没能阻止你啊。”
“那是自然,他早已没有求生之意,死在我手中也算一种解脱。”拜星咯咯一笑,微仰面庞,双手提了月华剑在面前一横,“你们放心,我会让你们和他一样,痛痛快快死去的。”
话音落时,她已化作一团蓝色光影,猝然向风相悦扑来。风相悦神色一凛,扬剑格挡,只听得“当当”两声,他竟被拜星力道震得滑出几尺,堪堪稳住身形。
风相悦退出时,拜星剑势未收,海镜眼珠一转,龙云剑趁机一展,一道青芒破空而过,直点拜星下腹。
拜星眸光一闪,身形扭动,竟自一个不可思议角度躲开长剑。剑刃在蓝色衣袍上“刷”的拉开一道裂口,却未伤及她肌肤分毫。
海镜去势已老,身已扑出无法收回,拜星借机一扬长剑,当头砍下。凛凛罡风割面而来,海镜只觉背脊一寒,刹那间剑刃已至颈间!
千钧一发之际,海镜倾身一倒,竟如一尾游鱼贴地滑过,瞬间已至风相悦身侧。月华剑寒光凛冽,却仅斩下几缕飞扬发丝,拜星脸色一沉,转而望向二人,步步逼近,周身杀意弥漫。
海镜与风相悦再度连退数步,拜星见状冷笑一声,长剑一挽直直扑来,雪亮刃光在空中舞为一道扇面。
风相悦握着剑柄的手一紧,迎头接挡,霎时间两柄长剑连撞数下,每一击都崩裂出点点星火,稍瞬即逝。
二人每交锋一次,风相悦便后退一步,拜星不禁愈战愈勇,攻击如骤雨倾盆,冷笑道:“怎么?你们二人只有这点能耐,还敢来送死?”
风相悦轻哼一声,连接拜星数击后,手腕一旋,剑锋如虹,直刺咽喉。拜星却全无躲闪之意,月华剑擦着落霞剑上方而过,直向风相悦面门杀去!
眼看剑刃将要穿过二人皮肤,风相悦却唇角一扬,猝然如箭矢般向后退去。拜星一惊,才见风相悦腰间竟缠了一束绸带,另一端正握于海镜手中,而他正是借着海镜拉动之力,在一瞬避开了攻击。
此刻,海镜正立于拜星前方两丈开外,眉弯眼笑,神采奕奕。拜星不由疑惑,忽发现头顶正传来轰然声响,举目一看,竟是一座石门正迅速降下。
她目光一敛,腾身而起,便向二人扑来,视线却霍然被石门阻隔,将她关于内部。
风相悦随绸带落入海镜怀中,海镜搂着他腰肢将他轻放在地,道:“这石门阻不了她多久,我们尽快歇息,想一想如何将她。”
“拜星内力深不可测,寻常之法恐怕不会有用……不如……”风相悦仰首望了望海镜,目光在四周墙面逡巡起来。
然而他话未说完,石门后便传来阵阵巨响,似是有重物正撞击墙面,震得四下焰火摇动,顶上尘埃蒙蒙飞落。
渐渐的,石墙表面经裂开数道纹路,随着声声碰撞跌落碎石,裂纹也慢慢扩大。海镜与风相悦不禁看得脸色一白,相视一望,转身向后跑去。
忽听哗啦一响,石门霍然喷出乱石碎屑,如漫天细雨砰砰砸下,墙面也显出一个洞口,拜星一撩裙摆,便自其后跨出,信步而来。
见前方海镜与风相悦没了踪影,她不禁轻蔑一笑,“用这样不堪一击的石门便想挡住我,就为了逃走?真是两只没骨气的老鼠!”
说罢,她轻挽月华剑,步步向前。突然,空气略有一丝颤动,一件火红明亮之物倏然迎面砸来,恍若流星坠落,风驰电掣,威风凛凛!
拜星陡然一骇,月华剑本能出手,只听“锵”的一响,竟将那事物从中劈开,一分两段。然而下一瞬,一阵热气却扑面袭来,滚烫触感也贴上衣襟,惊得拜星高呼一声,纵身退去。
这时她才发现,适才飞来的竟是一盏燃着火焰的青铜灯盏,即便灯座被劈,内中燃烧的木材仍去势不减,故而点着了衣裙,烫伤了肌肤。
☆、第198章 长河渐落晓星沉(3)
瞧着衣上窜起的火苗,拜星正欲滚地扑灭,不料两道剑光忽如银龙出水,一上一下,直点要害。
电光火石间,两柄剑锋已穿衣而过,只要片刻便能让她血溅三尺!
杀气自触点蔓延,似是冰雪般瞬间覆盖四肢,拜星心底油然而生浓浓寒意,情急之下内力催动,积蓄百年的劲力竟似飓风般爆发,霍然向外席卷,竟将走道两侧焰火一一吹灭!
那适才被斩落在地的青铜灯台也被推出丈许,在地面发出当啷声响。海镜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