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的时候伤了身子,此后再难有孕,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少了个贴心的哥儿,然儿那孩子虽然容貌毁了,但是性子却很乖巧,这就够了。
李傲天没想到原本有些唐突的行为,却给自己带来了意外的收获,那就是他终于无声无息地争取到了跟未来小夫郎单独相处的机会。
011.夫君
一转眼就是年末,除旧布新,家家户户也是一派盈盈喜气,每年守岁都是第一个睡着的李傲天今年却难得很有Jing神地一坐到天明,他看着歪在父亲怀里睡得正香的爹爹,趴在几上睡眼惺忪的二哥,还有桌前明明一脸困倦却仍在死撑的大哥,还有窗外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嘴角又忍不住上咧了几分,上辈子他自以为活得逍遥自在,却从未有一天如现在这般安心快乐。
李谦当初只身一人来到京城,并无亲旧,所以若说走亲串友那也只是进宫拜见皇上和太皇夫,其余就是父亲一些相熟的同僚,所以相比旁人家里的忙碌,李家倒是清闲很多,但是每年仍旧是让几兄弟叫苦不迭,好在今年李傲天借口养伤避开了众多的应酬,只是年初进宫去见了见太皇夫,见着皇上并没有提及他痛揍九皇子的事情,他也就一脸坦然地装傻充愣,他很清楚,天家富贵,连带父子之情也有太多避不开的牵扯,李傲天忍不住看眼自家有板有眼的老爹,嘴角不由得大大地扬起,虽说动不动就请家法,但若是哪天老爹真转性儿不打他了,估计就该他哭了,上辈子,父亲对两个哥哥总是和颜悦色,唯独对他横眉怒目,似乎无论他怎么做都永远比不上哥哥,他被那些嫉妒和自卑蒙蔽了双眼,只看到父亲的苛责和严肃,却丝毫看不见他的体贴和关注,看不到他对自己的殷殷期待和良苦用心,再看看身边温柔漂亮的爹爹,李傲天更是忍不住一阵心疼,爹爹总是惯着他,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疏远爹爹?似乎是十五岁,知道他和砚然婚约的那一年,十五岁,年少轻狂,风流浪荡,哪里能够忍受这样一门婚事,偏生爹爹还百般说着砚然的好,只是那时他哪里听得进去,再好又怎样?那般丑,娶回家吓人吗?后来遇到兰若语,他想要他,爹爹又是一再阻挠,叫他心中更恼,后来因怕语儿受委屈,他索性搬出了家,连父亲病重都不曾回去过李傲天,这些罪过,果真是万死难赎
兀自沉思的李傲天被耳边的一阵笑声惊醒,玉照熙在他脑门上轻敲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傻儿子,你盯着爹爹看什么呢?
李傲天看着他明艳动人的脸,不假思索地道:爹爹好看
玉照熙脸上一红,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主位上的太皇夫扫了眼皇帝身边的一众君侍,也不由笑道:这小子,这里这么些美人,眼里就瞅见你爹爹了?
李傲天回过神来,一脸骄傲地偎进爹爹怀里,那是,我爹爹是顶好看的,这天下第二的好样貌,谁都比不了。玉照熙闻言,脸上又红了两分,笑得越发动人起来。
坐在太皇夫下手的皇帝不由好笑道:天儿,你这是何说法?赞个第二,仔细你爹爹抽你的皮。
李傲天故作天真地想了想,一脸委屈地道:皇舅舅,天儿说的都是实话,爹爹如果是天下第一的话,那爹爹的爹爹排第几呢?只有天下第一的爹爹的爹爹,才能生出天下第二的爹爹,所以怎么说爹爹都只能做第二
听明白他口中一连串爹爹的复杂关系后,坐在上手的太皇夫不由大笑出声,看着身旁的儿子和外孙,直笑得合不拢嘴,熙儿啊,你家这三小子真是天赐你的麟儿啊!有他在,怕是天天哄得你找不着北了。
玉照熙连声笑道:父后,什么麟儿,分明就是小皮猴子一个,不烦得我头昏脑胀,我就谢天谢地了。
见着太皇夫高兴,皇帝也把李傲天狠夸了一通,李傲天三两句话将太皇夫哄得几番开怀大笑,自是得了老人家不少的赏赐,那厢皇上也不吝啬,跟着赏了一堆的好东西,端庄恭顺地坐在太皇夫下手的灵贵君,看着笑靥如花的玉照熙,不无羡慕地道:长卿殿下真是有福气,云儿风儿懂事孝顺,天儿也是这般聪慧讨喜。
玉照熙奉上一通恭维的话,李傲天看了眼那个温婉的男子,目光并没有留在他身旁的三皇子身上,上辈子两人交集并不多,但是现在,因为玉定辰的事情,他本能地知道,玉定辉对他并没有多少善意。
虽说是家宴,却也把李傲天累得够呛,毕竟把一个七岁的孩子演得真像那回事,也着实费了他一番心思。
回到家,他不无得瑟地一左一右拍了拍两个哥哥的肩膀,很是得意地道:叫你们两个不说话,好东西都叫我得了吧?好在,你们弟弟我呢,还是很大方的,喜欢什么就挑吧。
李霄云笑意深深地看了眼他恨不得把下巴翘到天上的小模样,很是领情地道,既然弟弟如此大方,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待李傲天知道这两兄弟毫不留情地把他的东西分了个干净的时候,只能欲哭无泪地哀嚎两声,叹道,果然好人不能做!
许砚然穿上爹爹特意做给他的新衣,一丝不苟地坐在镜前,记得他的脸和眼睛刚刚坏掉的时候,父亲下了令,全府上下都不准用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