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遇白一直没有回国,听蒋浩言说了当天的情况,着急的给雪黎打电话发微信,可是雪黎在气头上,怎么都不肯接,还拉黑了微信。
温遇白不知道什么情况,可是美国的医疗会议又没有办法错过,他一直有心去再次参加援非,当一名无国界医生,这次惊鱼计划组织和号召的医疗会议,他没有理由缺席,作为有经验的前援非医生,他必须要宣扬正确的理念,号召更多人加入这个组织。
雪黎连着几天把自己锁在家里,没有和任何人联系,柳媚的电话就在联系人的第一位,可是她没有勇气拨出去。
柳媚本身想把阿强打发走,可是阿强不放心,一直在客厅住着,每天都守着柳媚,两个人也没有发生关系,因为他知道柳媚已经开始抗拒男性的身体接触。
连着三天阿强都形影不离,可是柳媚就靠在窗边,看着窗外,不吃饭,不睡觉,一直在折磨着自己,阿强实在看不下去了,把饭菜扔在桌子上,把柳媚的肩膀掰过来,逼迫她面对着自己。
柳媚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把头歪了过去。
“看着我!”
“阿强,你别逼我,行吗?”
“你有什么不痛快,你说出来,你打我,骂我。”
“你不觉得我脏吗?”
“我不觉得,我心里的媚儿永远最美,最干净。”
柳媚心里不相信,但是听着阿强的话还是很感动,阿强主动抱住柳媚,可是柳媚还是没有回应,她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阿强,甚至已经配不上任何人了。
她每天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是当初被人按在床上,夏之航把她压在底下的画面。
终于柳媚忍不住了,在一天夜里,她锁上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身体泡在浴缸里,拿起了之前雪黎在她家练习缝合时候切rou用的手术刀,对准自己的手腕的静脉,深深地割了下去,
鲜血一跳一跳地涌了出来,鲜红的血ye在浴缸的温水中像一朵花一样绽放开,柳媚的生命却面临着凋谢。
雪黎当晚正在急诊值夜班,她的右眼跳动的厉害,心里非常的不安,柳媚的电话号码在手机里打开了无数遍,每次打开又锁屏,再打开,再锁上..
等她忙完一个急性阑尾炎患者的手术之后,回到了休息室,她是在忍不了了,拿出手机给媚儿打了电话。
手机铃声想了很多遍,都没有人接,“这么晚了睡着了?”
电话响声没有吵醒已经在浴缸中奄奄一息的柳媚,却吵醒了睡在客厅的阿强,
铃声响了很久,柳媚都没有接听电话,虽然他这几天心情不好,她父母的电话都会直接挂掉,所以电话想了很久没人挂也没人接,阿强有些不放心,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动了动门把,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媚儿,开下门。”
“媚儿?”
阿强越发的心慌,用肩膀的力气撞着大门,力气逐渐越来越大,狠狠地把卧室的大门撞开,阿强的第一眼发现柳媚并没有在卧室里,他走到了卧室的卫生间门口,战战兢兢地推开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看着正在浴缸里,脸色惨白的柳媚。
“媚儿,媚儿。”
阿强把满臂鲜血的手腕从浴缸中拿了出来,他不是医生,没有基本的急救常识,只好找一条干净的毛巾先把手腕捂住,把柳媚从浴缸中抱了出来,大步地走下楼,奔向医院..
阿强在大街上左顾右盼,硕大的上海市,真的不是他和柳媚这种没有背景的小人物可以顺利生存下去的,雪黎虽然辛苦,从小就失去了母亲,但是她的背景,她的天赋,足以让她立足,温遇白顶着温家的姓氏,他自然做任何事情都会顺丰顺水,可是就是他们两个人,总是面对太多的痛苦和煎熬。
真的是网上的那句话,有钱人的上海的夜晚才是灯红酒绿的海洋,而没钱的人的上海就是无助和摧残。
上海的夜晚依旧车水马龙,但是阿强一个人抱着柳媚在大街上狂奔,跑到了雪黎的医院,“快,快,医生救救她。”
雪黎正好就在急诊,她看着阿强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走了进来,雪黎走近一看,“怎么回事? ”
阿强抱着柳媚闪开了雪黎,放在了病床上,他推开了雪黎,不打算让雪黎近身查看柳媚的情况,
“阿强,你干嘛? ”
“不只是不想你再伤害她。”
“我... ”
急诊科主任来到病房,先把雪黎推了出去,雪黎在外面张望着,看着柳媚满手的鲜血,面无血色的样子,心里难过,双手的拳头攥紧,指节都发白了,
“夏之航,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柳媚被抢救了2个小时才回来,输了整整2大袋鲜血,手腕上也留下一道一辈子的伤痕,手上一道,心里一道,每次看到这道伤口,都会想起这段惨痛的过去。
阿强一直在柳媚的病床旁边守着,雪黎每次想进去都被拦在了外面,她只能一边看顾病人,一边路过病房的时候往里面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