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当初二弟说要娶你时,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想来还是念着你爹爹,两人是同期生,又都是户部的,还是上下级,关系匪浅啊。”陈婉音眨眨眼,似真的艳羡秦蓁。“要不是后来你爹爹被贬至西南,公爹高升。指不定你和二弟就是指腹为婚了,可惜天意弄人啊。”
秦蓁笑笑没有搭话,若是他爹爹没被贬,能与她指腹为婚的也只有谢梓锦吧。一番话破洞百出,她倒想看看陈婉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来也奇怪,你说当年推行新政,本是好事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催命符?据说是有人泄了密,提前动了手脚,不过这都是坊间传闻不得信。”陈婉音一脸惋惜“当年那批人,可都是有志之士,文辞政见无一不是顶尖,但死的死贬的贬,可惜了。”她瞄了眼秦蓁的脸色,果然提及秦溯,秦蓁脸色惨白。“许是谢家祖宗保佑,咱们公爹才没受波及,一路高升。改天带你去拜拜祖宗,让他们也保佑梓安官路亨通。”
话说到这份上,秦蓁明白陈婉音今日来所为何事,明知有挑拨之意,可事及自己父亲,秦蓁还是不能淡然处之。难道当年爹爹被贬之事与谢彦有关?若不是被贬去西南,姐姐不会死,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哎呀,天色不早了。招呼我也打过了,蓁儿你忙吧,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目的已经达到,秦蓁那么聪明定会知道其中含义,剩下的就是她们两夫妻的事,陈婉音心情不错,带着谢鸢回了房。
秦蓁并未送客,她坐在原地,眼神凝重,手指敲击着桌面似在思考什么。
谢梓安回到府里,见着的就是这一幕,他笑着问道:“陶陶遇见什么不悦的事了?苦大仇深的。”
秦蓁慢慢转过脸来,语气严肃:“谢梓安,我有件事要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大肥章!!!
最近豆豆是不是格外勤奋!需要大家的么么。
给大家预告一下,之后两人会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副本刷怪,大家可以猜猜是去哪里~
☆、往事
谢梓安见她垮着脸, 掀起下摆坐在她对面。“陶陶想问什么?”
“我爹爹当年被贬西南和谢彦有关么?”秦蓁没心情和他你来我往, 开门见山的问道。
“谁和你说的?”谢梓安有一瞬间的讶异,很快又恢复平静。“我本无意和你说道这些, 你既得了风声,索性和你说了吧。”
秦蓁紧张的攥起衣袖,爹爹的事一直是她的心头刺,哪怕是星点半点的消息也不想放过。
“岳父被贬官确有谢彦的手脚,当年岳父时任户部左侍郎, 主理土地新政,谢彦是其最为得力的手下。”谢梓安双手交叉,置于胸前。“那时圣上在位不过二十来年,受前朝影响颇大。京城里受降的高官不少,镇国公府最为典型。地方也有许多得知圣上驻京后投诚的官员,北边的誉王就是其一。”
秦蓁听闻爹爹的被贬另有隐情,呼吸都漏了一拍。“这与我爹爹有何干系?”
“怎么没有关系,圣上在位初期根基不稳, 格外优待这些前朝旧部。他们的土地庄子都没有收回,仍在他们手中。”谢梓安说起正事来,收敛住笑意,冷清不尽人意。“但随着圣上势力稳固,土地显得尤为重要,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自己的土地怎能分散在旁人手中?岳父大人此时提出的土地新政与圣上所想一拍即合,改革随着而来。”
谢梓安没说的是, 秦溯的新政的确契合圣上的需要。他提议把土地收集起来,再将使用权分派给百姓,每年收成按三七分配。一来安抚辛苦在田地劳作的农民,二来土地所有权仍在天子手中,维护了圣上的霸权。
可此改革太多激进,不仅触动前朝投诚的旧官利益,就连跟着圣上打天下的功臣的权益也撬了个七七八八。别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和圣上生里来死里去的,不就是为了封官进爵,良田美酒?现在仗打完了,一声不吭就要收回去,逮谁谁不得闹闹。那时就连秦溯的老丈人老武国公宋安都与他红过脸。
“起初改革有圣上的支持还算顺利,地方上的土地回收了大半。但推及京城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我听谢彦说过,圣上每每早朝都会受到一摞关于岳父大人的弹劾。”谢梓安比划了一下,约莫有书箱般高低。“岳父顶住压力继续推行新政,但有人不断捣乱,有你知道的秦家母子的事,不过那不是病因。”
他看着秦蓁的眼睛,薄唇微启:“岳父被贬的根源来自一封密信,一封直接递到圣上桌前的密信。”
秦蓁瞳孔收缩,猛地抓住谢梓安的手。“那封信是谢彦递的?”
府里的人多多少少知道谢彦与当年秦溯的事有瓜葛,但真谈及内里却鲜少有人知道。谢梓安还是这几年受瑞王所托,调查镇国公府才窥探一二。“那年谢彦不过是个从七品,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圣上。替他投信的是镇国公苏及远。”
秦蓁联想起谢梓安之前所说,恐怕谢彦就是那时接上苏氏这条线,投奔了镇国公府。“信中大谈新政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