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暴徒,他酗酒,痛苦,遭遇重重羞辱。
皮特拉的母亲做了女仆,在一家人歆羡的白人家庭里。
皮特拉的父亲在一次醉酒后强1暴了皮特拉。
皮特拉怀孕了。
然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书页离眼睛越来越近,郑雯雯觉得眼睛有些模糊。她努力睁大了眼睛,用力揉一揉,眼前的事物终于变得清晰起来,但都笼罩在暗色里。她才意识,到天已经将近黑了。
郑雯雯把书放下来,走到窗前,抬头去看天空。
天色将黑,像恶魔降临。
电话又响了。
“喂。”
“能下来,聊一聊吗。”
“不用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可以商量。因为,我不明白——”
不要问我,我也不明白。
“我不会下来的。你快点回去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一个轻快点的语调。“就当,一切都结束了,时空重启好了。”
郑雯雯挂了电话。她走出宿舍,在走廊上找到了一处窗户。她站在侧面,可以看得到宿舍大门前发生的一切,但对方看不到自己。
少年不甘地仰起头,又低下来,在这松柏附近来回踱步。他的脚步很快,双手插在兜里,来来回回焦躁地动个不停。
雪开始落下。
落在少年粗硬的头发,落在少年的蓝色外套。
雪慢慢大了。
少年停住了脚步。好像要在这里站成雪人。
雪花飘在他的脸上。出来的急,他没拿帽子,没戴围巾,没佩手套。
他没把羽绒服自带的帽子戴上去,而是感知着雪花融化的感觉。
一朵又一朵,从容不迫地消磨着少年等待女孩回心转意的耐心。
晚上十点钟,孟楠背着贝斯回来,戴着耳机,听金培达的《Road to freedom》。她从西边的路口转过来,因为路上风雪的缘故,走路像一阵风,只想快点赶到宿舍里去。
她恰巧看到少年低垂着头沿着朝东的路离去的身影。
“舒昌?”孟楠喃喃地念出了这个名字,不由得停了下来。
少年走的很慢。影子短短的,却很沉重,好像在地上拖拽拉扯着他一样。
算了,都走出这么远了,就不去叫他了。孟楠摇摇头,走上大门前的台阶刷卡开门。
“孟楠?”楼长拉开小窗子,叫住她。
孟楠迷茫地走过去,抖了抖身上的雪。“阿姨,什么事?”
“那边刚刚走了的男同学,你认识吗?”
“嗯。怎么了?”
“他好像在等人。等了好几个小时了,是不是找你?”
因为这个可以直接贴“叛逆”标签的发色和常日的夜归,孟楠一贯被楼长看作本楼最有潜力发展男朋友的一位,恨不得来一个男生就要安到她身上。
“不可能啊……没事的,他都走了,我回来问问他。”孟楠只好无可奈何地把楼长奇怪的想法劝下去。
孟楠没想到,走进宿舍门的时候,抽泣声盖过耳机里的音乐声传了过来。
她来不及拔掉耳机,直接把MP3从兜里扯出来扔到床上。
“阿雯?”
女孩坐在床边上,屈着膝盖,手抱着腿,头埋进手臂,哭。
孟楠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孟楠穿着过膝的靴子,还带着几厘米的跟,这样蹲下来有些不舒服,小腿痛。
于是她索性也坐下来,手在空中停了一下,然后轻轻摸摸郑雯雯有些凌乱的、厚重的短发。
“怎么了?”她轻声问。“你们,吵架了?”
女孩拼命地摇头。
“那,舒昌惹你不高兴了?”
听到这个名字后,她哭的更厉害了。整个背脊颤抖的幅度更大了些。
“好了,没事。没事,会过去的。”
孟楠轻抚女孩的后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给出这句通用的安慰。
会过去么。郑雯雯想。
也许会。但,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吧。
“好了,好了,宝贝,别哭了……”
孟楠也没了办法。她一贯不和小女生打交道,没太见识过多愁善感和梨花带雨的架势,习惯了有事说事。虽然,她觉得郑雯雯一定不是为了那种琐碎的小事而哭的,她不是那种矫情的女孩子。可是,她依旧完全不知道安慰应该从何下手。
这一刻,孟楠觉得自己好像在哄小孩一样。连“宝贝”这种词都能出口,真的还不如闭嘴。
沉默了一会儿,觉得寂静也很尴尬,孟楠只好实事求是地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最喜欢的只有两样。一个,是我的贝斯,但是你不会弹,给你也没什么用。另一个……我给你,然后你抬起头来,先不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