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和酥油茶相比。
叶群是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他一直不是很能欣赏外国人在正餐里添加nai油和nai酪和做法,他并不是完全不吃,适量的nai香别有风味。但这种气味浓烈的nai酪锅,对于他习惯了炸酱面烤鸭爆肚涮羊rou和卤煮的味蕾来说,简直腻到倒胃口。
在农场里,他和兰斯很少吃带nai油的菜,但现在面对着头发花白、笑容慈祥的约瑟夫太太,他完全不可能拒绝。
“呃,约瑟夫太太……”叶群立刻制止了兰斯要说下去的话,他忍住浓烈的nai膻味带来的不适挤出一个微笑,“真是丰盛的大餐,快请坐下来和我们一起用餐吧。”
约瑟夫太太笑得眯起了眼睛,她喃喃地说:“那可不行,男孩儿们,烤鸡马上就要好啦,我得去翻个面。”
叶群痛苦地和兰斯对视一眼,他们对点心这个词的含义是有什么误解。
美味变得味同嚼蜡,他们艰难地吃完了烤鸡后,约瑟夫太太在围裙上擦擦手,语气愉快地说:“蓝莓派马上就好,自己家种的蓝莓,保准鲜甜可口。”
叶群和兰斯不得不求饶,但约瑟夫太太却信誓旦旦地说:“别客气,男孩们,我知道你们到底能吃多少,老约瑟夫在你们这个岁数的时候,还可以再吃一个猪rou馅饼。”
比不了比不了,叶群惊恐地看着腰围大概有两个水桶那么粗的约瑟夫先生,想给他们跪下了。
“没错。”约瑟夫先生赞同地附和着,浓密的胡须随着他洪亮的嗓音抖动。他举起手里的酒杯,“敬伍德兰最好的厨师——拉娜!”
约瑟夫太太难为情地靠在丈夫肩膀上,具有得克萨斯特色的红脸蛋上露出娇羞的笑容,叶群绝望地捂着肚子,他在此刻无比希望三明治能瞬间长大到可以吃下一个完整的蓝莓派。
这顿晚餐之后,叶群觉得他未来几周都不会想吃rou了,但狐狸rou需要尽快处理,否则就会变得又老又干,失去了原有的风味。第二天,他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去拜访老杰克。
兰斯在前一天晚上,按照老杰克的指示,把那只可怜的狐狸剥皮取rou,摘除内脏,清理好后绑在在农场后面的小湖泊引出来的支流里浸泡了四个小时,捞出来晾干,用袋子包裹起来吊在屋外。第二天他们走之前,兰斯把狐狸rou从门廊上取下来,连同昨天放进保鲜盒的狐血和一百磅的鹿rou一起带走。
老杰克家住在北边,靠近埃尔帕索的地方。这一带荒无人烟,视野里唯一的建筑就是老杰克的小木屋。
据兰斯说,老杰克是个带有传奇色彩的猎人,他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得克萨斯人,童年时期他在加拿大北部的育空长大,那里人迹罕至,住民们大多散落在野外,育空人自然练就了非比寻常的狩猎能力。成年后老杰克成为一名流浪歌手,带着他的吉他从加拿大一路来到美国,在一只棕熊嘴里救下了一名得克萨斯姑娘,自己则被抓瞎了一只眼睛。
现在他已经七十五岁,依然Jing神矍铄,老一辈的德克萨斯人也都还记得他当年猎熊的事迹。当年老杰克凭着此事名噪一时,并赢得了被救下的那位姑娘的芳心,从此定居在这里。以前他们住在镇上,他的妻子去世后,也许是不想触景伤情,老杰克从镇上搬走,在靠近埃尔帕索的地方独自建造了一间木屋。延续了育空人的天性,他经常会上山去打猎,兰斯曾是这间孤独木屋的常客,老杰克非常喜欢他,倾尽所有地交给他狩猎的技巧。
木屋坐落在一座矮坡上,风格简单粗犷,用一根根圆木搭建而成。屋外有一个简陋的的羊圈,里面零星养着几只绵羊。
兰斯把车停在离木屋十码远的地方,从后备箱扛下装满土豆、面粉、芦笋、玉米和西红柿的麻袋。老杰克年纪大了,去镇上采购很不方便,兰斯会定期给他带食物来。
门框上挂着一副巨大的鹿角,他们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ing”。很快门打开了,老杰克头发花白,右眼带着一只黑色眼罩,看起来像一个老海盗。
他看到叶群后挑起了粗黑的眉毛:“臭小子,你可没告诉我你带来的会是男朋友。”
第16章
叶群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老杰克不满地嘟哝道:“我准备的食物可不够你们两个大小伙子吃。”他的视线下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还有一只狗。”
“我可以少吃一点。”兰斯立刻主动说。他拎起三明治的前爪把它举到胸口高:“问个好,乖孩子。”
三明治汪了一声,兰斯在老杰克冷冷的瞪视下放下狗爪子灰溜溜地进了门。
木屋内部具有典型的加拿大西北风格,墙面用木板铺得很平整,刷着姜黄色的漆,其中一面墙上用铜环挂着各种兽牙和兽首,进门的地方铺着一张兽皮,都是老杰克从前狩猎的战利品。屋内唯一的家具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餐桌,上面放着一本封皮很旧的书,看来在不吃饭的时间,老杰克还把这张餐桌当做书桌使用。
“我这里不常有人来,”老杰克从床脚下拖出两把折叠椅子,粗声粗气地对叶群说,“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