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侧妃怎么着,并不知道,只知道没有送还恭亲王府。”
太后见了恭亲王倒是意料之中,那样的场合,那么多外命妇大臣都在宫里,他堂堂亲王殿下跪在母后的宫前求见,说真的,恭亲王对兰侧妃情深义重跪的下去,太后也丢不起这个脸。
就是单这一跪,外头就不知道要怎么议论了,要是太后再坚持不见他,那就是更丢脸的事了。
通常来说,也要差不多是什么都不顾了,才敢这样去下太后的脸面呢。
既然他这样都不顾了,那为着兰氏,或许真的会不顾一切?
方婉琢磨了一下,恭亲王世子既然选择从兰氏下手,那必定是知道,这就是恭亲王的弱点,那恭亲王一定是动用了宫内的人手了,要救出兰氏来,要从宫里救一个大活人出来,那可不容易,能用的差不多都要用上吧?
而这一次,对恭亲王而言,又是一个陷阱。
这个时候,事情想必应该解决了吧,方婉坐在廊下,看着蓝天白云,灿烂阳光,看着女儿胖乎乎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时扯下花,又跟在桌子上晒太阳的长毛白猫搂着玩,欢乐的笑着,她也就跟着笑了。
那片Yin霾,终究是要散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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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府里。
一向保养得宜,年近半百还身形挺拔,雍容俊美的恭亲王一夜之间就仿佛老了二十岁。
他的头发花白了,身形也仿佛坍塌下来了一般,显出一点佝偻,短短几日,就明显的消瘦起来,衣服穿在身上都似有点打晃。
房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摔坏的东西,还有一股酒味,这个时候,自以为运筹帷幄,无所不能的恭亲王,才明白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虚的,都是建立在一片虚无之上。
只要皇上的一纸诏书,他就被软禁在了这处恭王府的院子里,这里出入的全是又聋又哑的太监,恭亲王书房和院子里曾经伺候的所有人都被处置了,这里甚至连纸笔都没有。
他知道一切事情,却一个字也送不出去。
他的儿子,呵,他的好儿子,在这位曾经的恭亲王知道世子袭爵的时候,就明白了,他的这个世子,必定是在皇上那里立了功,拿自己和薇薇立的功!
这个儿子,他有哪一点对不起他?恭亲王愤怒的想着,他从小悉心抚养他长大,便是再宠爱薇薇,也照样给他请封了世子,这恭亲王府迟早是他的,他就这么等不及?
他的薇薇……
恭亲王一想到她,心中就是一阵绞痛,她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早上她进宫之前还在挑耳坠子,拿着两对在耳边比来比去,问他哪一个好看,他送她到了宫门口,看着她走进去,还回头笑了一笑,没想到,竟就这样一去再也回不来了。
恭亲王眼角滑下两行泪来。
都是景王妃,是那个女人!必定是她设计害了薇薇!
恭亲王无力的瘫坐着,他现在本来也无事可做,也无话可说,只木木的一直坐到了晚间,掌灯时分,惯例送了晚饭进来,他也好像视而不见,当然也没人劝他,这里没有第二个人会说话,恭亲王坐了很久,差不多饭菜都凉透了,他也没有动。
直到一个哑仆进来,好像看不过去似的,拿起一个馒头塞给他,他也没有怎么样,就慢慢的吃起来。
吃到一半,恭亲王浑浊的眼神突然一亮,然后又匆匆的垂下了眼睛,他吃到馒头里有纸条!
必定是有忠仆来救他了!这种事情也是不少见的!
恭亲王悄悄看了纸条,便就坐立不安起来,一边又极力掩饰,一直等到了深夜,果然看到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个院中打扫的哑仆站在门口,对他招了招手。
仿佛是突然见到一线曙光,再没有不去的道理,恭亲王连忙起身,那哑仆就转身往外走,还示意他跟上。
深夜的恭王府一片寂静,只远远近近的亮着几个灯笼,那哑仆引着恭亲王走到了东南边的角门边,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但角门子却是打开着等着他的。
恭亲王心跳的飞快,看那哑仆一眼,那人摇摇头,退到了Yin影之中,看起来是并不打算随他出去。
但是纸条上写着外面会有人接应,恭亲王是陷入了绝境之人,当然绝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连忙就走了出去。
外头果然有马车,旁边没有人,只有车辕上坐着一个马车夫,那马车夫哑着声音道:“王爷快请上车。”
恭亲王迟疑了一下:“你是?”
“王爷没见过我的。”那马车夫说:“我也是受人所托,那原是王爷的旧人。”
这样的情形,虽然与想象的不符,但也可算是谨慎,恭亲王便上了车,车行了近两个时辰,因为没有窗户,也看不见到底是在往哪里走,只是越走越没有声音,路也颠簸,显然是出了城了,恭亲王就放了一点心。
车终于停了下来,恭亲王下车来,一边问道:“到底是哪一位旧人相救?感激不尽。”
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