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说:“一来就对着温郡王府,只怕所谋不小。”
萧重道:“不管谋什么,他总得走出来才能达到目的,你只管收礼就行了,老三那边,既然涉及到他了,你也提一句就是。”
方婉却是皱眉:“我很看不惯这样藏头露尾的。”
萧重怔了一下,突然就喷笑了,她这话,跟他们家袁家大表哥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大表哥倒也罢了,方婉这样一个女子,说出话来倒是有气魄。
这样一比,五殿下的骨头就真是太软了,亏的他还是皇子,可见宫里金尊玉贵堆出来,也不一定就能养出尊贵之气来。
“那你想要怎么着?”萧重笑道。
“我觉得,应该把他打出来。”方婉说:“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出手,除了五殿下那次你打乱了他一回,也没别的举动了,何况他也不过就死了几个死士,算得了什么,他还有的是底牌呢,这会儿他不是还找上你了?”
萧重和袁家重新热络起来的时候,方婉问了,萧重也就不瞒她,她便知道皇上上一次监国的那一招有了效果,那藏在暗处的人,终于选择了萧重。
这是皇上的信任,可是也同样是危机,甚至说是皇上的考验也不为过,九五之尊的诱惑,不是谁都经得起的。
萧重喝一口酒,笑问:“怎么打?”
“拿温郡王妃的手去打。”方婉回答的特别痛快。
萧重越发笑了起来,点头道:“好,就按王妃说的办。”
方婉不由的觉得,萧重笑的有一点狡猾,好像一只小狐狸,可是她觉得好可爱。
方婉雷厉风行,第二日就亲自去看了有孕的温郡王妃一回,两人把伺候的人都叫了出去,密谈了一会儿,也没人知道景王妃到底跟温郡王妃说了什么,只知道温郡王妃拉着景王妃的手,一脸感激的说:“还是婶娘疼我。”
过了三日,温郡王府就有个侍妾犯了错,被温郡王妃叫了嬷嬷去教导,打了二十戒尺,又挪到了温郡王府边上的一个小院子里,拨了两个丫头两个嬷嬷在那守着,半步也不许出来。
而且丫头嬷嬷三月一换,换回来照样在前头当差,并没有断了前程,去的人也不至于失魂落魄叫人有空子可趁,只当是值班了。
然后因温郡王妃有孕,内务府送来了两个嬷嬷,庆和长公主疼女儿,也送了两个自己使过的知道事的嬷嬷过去,温郡王府的后宅虽然或许不会有多大的改观,至少董莹绣自己的院子就算是扎紧了篱笆,一个字也不会从那里漏出来。
“她倒是会办事!”在一间Jing致奢华的房里,一个同样穿着Jing致华贵的妇人,三十出头的年龄,颇为貌美,在自己的屋里,还戴着白狐狸的昭君帽,此时露出了恼怒之色:“一头收了银子,又转手就卖给董莹绣!”
在这房间那头一张长条紫檀书案后,站着一个正凝神悬腕写字的男子,年约四旬模样,容貌依然俊美,一派雍容,待面前那副字写完了,收了笔,一边慢条斯理的在笔洗里洗着笔,一边才道:“一介妇人,能起什么用?本就用不着填她那个坑。”
那美妇一脸不自在的样子:“我看她颇得萧重的意,拢到手里,便是吹个枕边风,那也是值得的,没承想她那个模样,娘家又没个三瓜两枣,做了王妃,嫁妆才备了那么几千两银子,如今胃口还不小,收了那么几千两银子,一声不吭就能把人给卖了。”
“越是那样的,越贪的厉害。”那男子道:“没见过银子,得了一份儿,就更想要第二份,哪里是银子能收服的?你啊……”
他点着美妇道:“还是不够懂这些世情人心啊。”
那美妇就哼了一声,一脸娇嗔,她虽略有了年纪,但天生的蛊惑媚骨,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魄,此时眼飞过去,道:“那王爷说要怎么着才好呢?”
恭亲王转头一笑:“她虽是王妃,却与其他王妃不同,她全无根基,靠的是景王的宠爱,这样的人,最怕的是什么,你想一想不就知道了吗?”
自然是要感到了威胁,才会寻求帮助,最好是落了把柄在他们手上,才算真正的把这位景王妃捏在了手里。
而把柄这个东西,有的时候,略微使使劲,说不定就会有了。
这位年轻貌美的美妇便笑道:“我怎么懂,我可不懂。”
恭亲王笑着走了出去。
过完新年,刚出了正月,皇上给萧重派了个差事,把他打发去江南了,这一去,只怕就要半年才能回来。
萧重前脚刚走,方家的众人便要启程回锦城去,方婉忙完了萧重的事,又接着打点送的东西,又连着两三日去百花胡同,前后忙了十来天,终于把一家子都给送走了,那一日不仅是方婉来送娘家人,方家嫁在京城的几个姑nainai也都去了,还有方二公子和最近才得了差使的三公子,也都来送行。
各人散了回家的时候,方莹却拉了拉方婉:“我有个事跟你说。”
“什么事?”方婉本来站在马车前预备上车了,听了这话便停了下来。
方莹颇有点为难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