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笑。
皇兄对外称有病,把他拘在宫里,这种事当然很不同寻常,萧重问了那一回,就不能再问了。
但是肯定有蹊跷,萧重在宫里的时候,内外消息不通,尤其是皇上的勤政殿,水泼不进,里外连一个字都透不过,旧年里一个小太监,就是在窗子底下过了一下,被里头的皇上看见了影子,就被拖了出去,这样的规矩底下,别说萧重,就是更厉害的人,只要被皇上按在了勤政殿,那就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方婉停了一下,说:“这些日子你没在,我也没见人,大舅母打发人来看了我两三回,我虽不好去那边亲自道谢,但也打发人去回了礼。”
舅舅家?萧重知道方婉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无缘无故的提起这种走礼的无聊事,果然,方婉说:“到底是舅舅家,我自不好怠慢,就叫了我跟前的绿梅和许家的媳妇一起去的,没承想那许家媳妇跟大舅舅新纳进门的那个王氏还有点儿姑表亲戚,她既去了,就顺手也带了东西看了姨太太一回。”
这是连萧重都不好说的话,她莫名其妙去查袁家的事,那是因为上辈子知道的蛛丝马迹,所以她叫绿梅打听了一回,查到几个底下人跟袁家能扯上点儿关系,这个许家的儿媳妇郭氏,就正好有这样的联系。
王氏是姨娘,跟丫头们不同,她新进府,有点宠,对府里的动静当然就要更关注些,方婉赏了东西给郭氏,叫她也可以顺便看看王氏,那媳妇也算灵透,立时心知肚明。
那媳妇去了半日,回来就事无巨细的把在那边听到的闲话一一回了给方婉。
这个时候,方婉就跟萧重说:“听说今年过了年,大姑nainai那边总打发人回家来,只怕也有七八回了。”
她说的大姑nainai就是袁紫燕了,这样算起来差不多一个月一次,袁紫燕嫁在洛阳,虽然不远,那也没有这样走的,嫁出去的姑娘,无非就是二老生辰送礼回来,年节上送一回年礼,就算是走的勤快的了,到底是在外头,又有夫家管束。
所以方婉一说,萧重就皱起了眉头,袁紫燕是怎么嫁到洛阳去的,萧重一开始没理会,后来才影影绰绰知道一点儿,他甚至知道,这里头还有方婉的一点儿影子,但是皇上没说,太后没说,他也没多打听了。
在这个时候,方婉提起来一说,萧重不免就要多想了,他的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好一会儿才说:“难道舅舅,有什么想头?”
袁大将军手握几十万大军兵权,若是有个什么想头,那可不算是个小事了。
萧重终于叹气道:“皇兄,这是在护着我呢!”
皇帝把萧重按在勤政殿,传出萧重监国的事来,就如今看来,多半跟袁大将军那边有关,而皇上到底知道了些什么,萧重不知道,也不能打听,但是皇上把他关在里头,一应消息不通,自也把他隔绝在外了,不让他有一丝可能掺和进去了的怀疑。
不管是萧重还是方婉都知道,很多事,尤其涉及到天家皇权之事,并不是事事都需要确凿理由的,有些时候,只需要一点儿怀疑,就足够把所有情分或是忠心都打消了。
皇上终究是不愿意怀疑萧重的。
不愧是皇上,方婉想,这件事虽然暂时还不太清楚内幕,但皇帝此举,明显是利用萧重来动袁大将军,监国的王爷,那可不是普通的王爷,皇上放着成年皇子不动,却在不能理事的时候让景王殿下监国,单是这样一个举动,对于有心人来说,就是一种风向了。
可皇上一边毫不留情的用着萧重,一边又同样一心要护着他,这让想明白这里头关节的方婉都不由的在心底叹气。
做皇上不容易,做父亲也同样不容易啊。
是以方婉就笑着安慰道:“皇上待你这样好,你是越发要好好当差,报效皇恩才是。”
说的萧重都笑起来,这话叫方婉说的一点儿波澜都没有了,现在皇上既然放了萧重出宫,说明造势已成,这也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了,萧重便笑道:“说了半日,也没见送东西上来,这些人都是怎么当差的。”
方婉见萧重一想到皇上是护着他的,就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大截,心情还真是挺复杂的,她只是没露出来,便叫外头的人:“叫个人催一催,怎么半天了也没送进来,膳房这是不想伺候了吗?”
方婉这样一说,春兰就知道里头说完了话了,忙就放下绣花棚子,笑道:“王妃刚说,我就看到她们东西送进来了。”
内务府□□出来的人,虽然往上爬的心强些,经常有人不甘寂寞搅风搅雨的,但从揣摩上意,伺候的主子舒服贴心这上头来说,确实要强着一筹,刚才一见方婉跟萧重单独说话,她们去传膳要东西,就要稍微慢上一点。
不然提了膳回来,主子老不用,搁冷了就是她们伺候的不好了。在这样的仔细上头,不管是绿梅还是春兰都是比不过的,她们不过是方家那样的人家用出来的人,哪里比得过皇家规矩,就是绿梅伶俐些,也比不过呢。
只是方婉无论如何总是要用她们的,别的人总越不过她们的忠心,像今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