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拘束。
随着寿宴开始,宴上的助兴歌舞之类的也上台开场了。
坐在上首的崇熙帝漫不经心地望向大殿中的歌舞,偶尔看向两侧的宗亲官员们,像是不经意地扫过。他嘴角带着一抹笑,看上去似乎是因为寿宴而放松高兴了几分。
淮阳王坐得歪歪斜斜的,一副沉迷于歌舞酒色的样子,好像欲醉不醉,中间还向皇上遥遥举杯。
崇熙帝也端起酒杯,对着他示意了一下,浅酌一口就移开视线,对着其他宗亲举杯示意。
顾右相与木太傅、颜大将军相互敬了一杯酒,看到淮阳王举杯望向皇上,也跟着向皇上敬了一杯酒。几人在敬酒的刹那间,视线相交,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心中便有了数。
岑月隔着一层帷幕,在侧殿看见这场风雨前不见刀光的交锋,不由攥紧手心,心中总有种不□□心的感觉。
她不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能紧紧地盯着殿内的情形,眼睛都不敢眨。
顾右相几人的眼神交换,淮阳王虽然看到了,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虽说他们几个人在朝堂上颇有声望,颜大将军手握兵权,可是皇上忌讳于他,手握兵权又如何,没有兵将,兵权再大也不过是个空壳,不足为惧。另外两个文臣就更没必要在意了。
他思量之间,眼神望向女眷那边,后宫妃嫔所在之处,这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了——容妃,他妹妹怎么不在?!
他那个妹妹,可不是会在这种情况缺席的人,除非是……来不了!
淮阳王顿时冷下脸,眼眸里原本故作浪荡的笑意已经不在,他看向上首,慢慢地一字一句问道:“皇上,敢问臣的妹妹,容妃怎么今日未曾出席?”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却带着点凌冽的寒意,叫在场原本低声说着话的众人一下安静下来,看向淮阳王,又看看皇上。
“哦?容妃没来吗?朕还真不知道,不如叫宫人来问问怎么回事?”崇熙帝仍是那副淡淡的、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应道。
皇上向来对后宫妃嫔不甚在意,唯一的例外就是昭贵妃,这个是宗亲朝臣们都知道的,所以皇上这么说的时候,众人也不觉得奇怪。
可是淮阳王偏偏不肯善罢甘休,执意要皇上叫人来问,说个清楚:“皇上,请原谅臣关心则乱,若是容妃身子不适不便出席,让臣去探望一下也可。”
他话说得看着恭敬,但在场的人都觉得有点不妥,便想着劝他:“王爷何须急于此时”,“今日可是皇上寿辰,莫要为这种事扰了皇上的兴致”,“让容妃娘娘的宫人过来说说怎么回事就是了”。
听到这些话,淮阳王本就不耐的心思愈发难以忍受,索性装作失手将身前的酒杯摔落于地。
“啪”地一声碎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正想着拉着淮阳王一同跪下向皇上请罪,就听见外头一阵喧闹,淮阳王在这阵喧闹声中站起身,冷笑着走到殿前:“皇上,您何必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妹妹容妃,应该是被您抓起来了吧?”
在喧嚣声中,身着铠甲挥着剑将挡路的宫人、抵抗的侍卫全都斩杀,直直冲进大殿的军队将整个大殿的出口都团团包围起来,一眼望去,乌压压的一片。
看见倒在地上、流了一地血的宫人尸体,大殿内顿时尖叫声四起,慌乱成一团。尤其是女眷那边,从不曾见过这般血腥场面的她们哪里受得了,当场就晕倒了几个。
太后和老嬷嬷抱着安安伊伊,尽管早就知道淮阳王会有此举,见此情状还是皱紧眉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心下忍不住担忧,看了侧殿那边一眼,让清芽许嬷嬷几人都近前来,低声吩咐几句。
许嬷嬷不同意,坚决要陪在太后身边;太后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只让清芽几人记住,遇到情况不对,一定寻机会护着安安伊伊到侧殿那边去,然后会有人带她们离开太极宫到安全的地方。
清芽清如等人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太后看她们眼神坚定,方稍稍放下心。
“参见王爷!”领头的侍卫走到淮阳王跟前,单膝跪地抱拳道。
这一来,谁还不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淮阳王现在是要意图谋反逼宫啊!
宗亲里有性格比较直的年纪稍长的,忍不住喝止道:“淮阳王,你怎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对得起祖皇帝还有先皇对你的……”
他话还没说完,淮阳王不耐地冷着脸,一把抽出跟前侍卫的剑,直接劈向说话之人。眼看着那剑就快要砍到那说话宗亲的手臂上,以那力道来看,若真是砍下去,他的左手就保不住了。
就在如此紧急之时,横空插来一双木箸,正好打在淮阳王手腕上,让他手一软,剑也随之落地。而那位说话的宗亲同时被旁边的人拉到后边。
“呵,看来颜大将军宝刀未老啊,不过只能困守在上京,可会觉得郁郁不得志?”淮阳王揉了揉手,让侍卫把剑捡起来,自己看向那双木箸飞来的方向,便见着了眼带怒意的颜大将军,嗤笑了声说道。
颜大将军完全没有理会他,巍然不动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