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香,不过去的人都是住在郊外别墅里的富人太太些,求的无非是个心静家和。
乐悠然在那里的时候遇到个师父,是个近五十多的女人,岁月仅仅在她脸上留了几道沟壑,一双眼睛能看透时世间一样,透着和蔼。见到乐悠然的时候,师父看她一眼仿佛就看穿了心思,双手合并放在胸前,说:“施主心不静,悟不了。”
乐悠然也点头,学着她的动作:“那我就在这里学静心,您看行不?”
那个时候的乐悠然研究生才毕业不久,又因为《血yin》出名,口气带着点天真和自狂。
师父看她一眼,便是不再说话,随她去。
乐悠然每天跟着师父吃斋饭念经书,却是什么都感受不到,她去找那个师父,看着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从她的禅院里出来。
后来有旁人告诉她,那个师父原本就是一个富太太,因为生不了孩子,年轻的时候没少上香求佛,可是她男人还是出轨了,带着大肚子的小三上门,那师父不肯离婚,因为她终于怀上孩子了。那知道男人联合着小三将她的孩子打掉,还割了子宫,永远没了做母亲的资格。
离婚终究逃不了,结束这段别人以为的美好婚姻。
后来男人无意间发现小三生下来的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一口血出来,给气病着了。
小三带着情夫霸占家产,男人则是走投无路,只好去求师父。
到底是女人,心软下来,没有原谅他的过错,却也不会再复合。
那些从禅院出来的男人们便是那个男人派来的律师,他要把所有的财产转移到师父名下。
乐悠然以为这种狗血情节只会出现在小说和电视剧里,没有想到生活里真的会有。
听了故事的前半段,乐悠然在院里看花花草草的时候遇到那个师父,她拿着佛珠,闭眼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乐悠然没好意思问接下来的故事,但师父自己开口了。
“人啊,大抵不过这些烦事,要事事都记着那这辈子就不用过了。”她瞥了一眼有些愣的乐悠然,继续说:“你悟不了禅,心不静,人情念。”
“离开那会儿哪里不会有闲言碎语,一一理会,老衲也辩解不完,反而葬送自己在人言中,人言可畏,但捂耳便无。”
“缘分不同,看法不同,有的人喜欢你,有的人便会讨厌你,有得有失,才能长久。”
“真如佛性,非是凡形,烦恼尘垢,本来无相,岂可将质碍水洗无为身。”
后来,乐悠然懂了她的意思,却是再也没有见过她。
以前父母教的那些闲言碎语你便是不理会就没事。可是社会不简单,它教我们一句话:没有理会便是默认,没有反击便是懦弱。
但也教会我们另外一句话:你只有足够强大,那任何的语言都不会伤害你,就会有足够的底气来选择漠视。
而乐悠然现在,有足够的底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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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当天,乐悠然把莫西接来了b市,柯东乐被她叫去接小姑娘,过了好久,就在她要打电话问怎么还不回来的时候,门开了。
莫西和柯东乐两个人都脸颊绯红,柯东乐抿了抿唇,拿着东西进来,一言不发进了厨房。
乐悠然有些疑惑,拉着莫西进来,问:“怎么了?”
莫西一脸憋得通红,望了厨房方向一眼,摇摇头说:“没事。”
乐悠然挑了挑眉,她不说自己也不好多问。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说:“那你坐会,等会吃了晚饭,我带你出去玩会。”
“好,谢谢乐老师。”莫西还是一张红脸,冲着乐悠然甜甜的笑。
乐悠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再说话。
饭桌上三个人,乐悠然平时吃饭少有说话,在剧组的时候莫西会在她面前念叨,在家的时候柯东乐会在她面前念叨。结果三个人一上桌,倒是乐悠然一直在说话。
“莫西,等会儿我们三个一起出去玩,你多穿点,b市这两天也降温。”
莫西小声“嗯”了一句,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柯东乐。
乐悠然多看了她两眼,转而对着柯东乐说:“你带路。”
柯东乐嚼着嘴里的饭,看向乐悠然:“我不要,我等会回学校记录数据。”
乐悠然放下筷子,看他:“你昨天说今天在家一天都陪我,现在说话不算数了?”
“我。”柯东乐顿了一下,眼珠一转,接着说:“我才想起来我还有实验课。”
“少来。”
“姐,我说真的。”柯东乐又扒了一口饭含在嘴里,小声嘀咕:“凌老师才布置的。”
听到是凌子祁布置的,乐悠然沉默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rou给莫西。
柯东乐再怎么不懂事也是看出来这些天的乐悠然不对劲,加上他回到学校,凌子祁也没有找过他聊起她,仿佛两个人从来没有联系一般。
“姐?”柯东乐放下筷子,喊她一声,生怕她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