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俯身用温热的左手碰了碰她的额头,“还难受吗?”
“你——”乐悠然刚出声,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喉咙被什么东西噎住,咯的难受。
“你发烧了。”凌子祁看着她的眼睛满是担忧,“好好休息,别说话。”说完,他拿过一旁柜子上的热水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他握了握,从杯壁外感受水的温度。
乐悠然知道自己发烧,但是不知道自己会烧到进医院,而且他怎么会知道?
嗓子说话难受,她便忍住话头,掀起眼皮瞟他。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握着玻璃杯,试了温度,他又从另个冷开水瓶里倒了一点混合。动作优雅,清俊温润的侧颜,长身如玉的男子。
乐悠然写过那么多的剧本,这些词一般是她描写笔下男主的专用,但她知道没几个男人会是这样的。
如今,凌子祁正在一点一点符合她笔下的男主。
君子如玉,举世无双。
感觉温度差不多可以,他便侧低头看她,正巧对上她偷瞟他的视线。
像是被人抓包一样,乐悠然迅速垂下视线,窘迫讪脸,紧抿着嘴。
凌子祁勾了勾唇,正对着她,俯身要扶她坐起来,乐悠然忙要阻止,却是双手无力,整个人软瘫瘫的。
她被他搂在怀里,咽了咽,还是开口道:“枕头这处有升降杆的。”言下之意他不用搂她坐起来。
凌子祁一手搂着她,一手拿过柜子上的水杯,递到她嘴边,轻言道:“我知道。”
知道还这么做,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
“但是乐乐,你现在几乎是全身无力,右手又在输ye,喝水自然是不方便的,所以——”他顿了顿,“润润口。”
乐悠然无奈,微微红着脸,在他的注视下,喝了小半杯,润了喉咙之后,嗓子有些舒服。凌子祁没动,放下手中的杯子,仍然搂着她。
乐悠然以为他会松开,哪知等了几秒还是没感受到他松手的迹象,张了张嘴,要说话时,房门被人敲响。
莫西打开房门,探了身往里看了一眼,见着病床上两个人搂在一起,忙捂住嘴巴,立马关上门。
因为没带眼镜,乐悠然没有看清楚开门的是谁,张了张嘴,懊恼的叹了一声。她轻轻一动,立马感受到腰间那只手,身躯便微微绷紧,腿也开始僵硬。
凌子祁察觉到她的变化,抿了抿唇,松开手,小心扶她躺好,说:“你午饭也没有吃,我去买点粥回来。”语末,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乖。”
乐悠然沉浸在那一声“乖”当中,良久才回神过来,看着他离开,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傻样。
就像小时候一样,察觉到她的不配合,他总是揉着她的头发,加上一声“乖”便让她真的乖下来。
可是,现在不是小时候。
她早就不是以前的乐悠然。
慢慢靠着枕头坐起来,她垂眸瞥了一眼还在输ye的右手,叹了一口气。
莫西再次打开门,这一次没再探身,悄步走过来,放下手中的果篮,礼貌地喊了一声:“乐老师。”
乐悠然发着神,被她一叫,回神过来,勉强弯了唇角,“坐。”
莫西乖乖坐下来,看着乐悠然有些苍白的嘴唇,担忧道:“乐老师你今早上发烧怎么不说啊,你知不知道你在酒店被凌董事抱出来的时候,我们有多担心,浑身滚烫的,真是急死大家了!”
小姑娘话里有些一丝嗔怪,却掩盖不住对乐悠然的担心。
乐悠然微微一愣,“凌子祁抱我出来的?”
“对啊。”莫西回答,“本来他是来片场给您送午饭,结果您回酒店了,凌董事过来找您,那知道您在里面发烧昏过去,差点暴走呢!”
乐悠然惊讶。
“我原本以为凌董事是那种温润如玉的男人,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看他那么温柔,那么苏的声音,哪知道他朝着酒店经理发火的时候,那样子在场的人都怕了。”莫西继续说,“他抱您的时候一直喊您乐乐,大冷天的,他都急出汗了。”
乐悠然印象中就没见过凌子祁发火,除却小学一年级第一次见面他转身大声对她说话那次,之后的他都是温和的性子,永远都是用温柔的声音,淡淡的微笑,以一副淡然温和的形象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当然,在对她时,更加温柔深情。
“您当时烧得可吓人了,医生都说要是再晚来一会,烧坏脑子也是说不定的。”
乐悠然眼角跳了跳,烧坏脑子那么严重?
“给您做物理退烧的时候,都是凌董事亲自做的。”
乐悠然一怔,没想到凌子祁为她做这些。心情一时间五味陈杂,说不清楚的感觉。她低垂着头,发丝里都透着无奈。
莫西瞧着乐悠然神色不自然,忙问:“乐老师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没有。”
莫西闭了嘴,觉得是自己说多才会让她不舒服。过了一会儿,她便听到床上的女人问:“你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