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李村长听得哼一声,满脸的不屑,这不是他们小气,实在是村民们吃这种亏真的太多了,说得好好的事情,到最后就不算数了,到现在,大家就只认眼前的东西了。
所以大家是分外讨厌这种行径,眼下既然有省委领导做主,那李村长不怕走得更远一点,“先把这帮玩意儿带到坑道里去,掌子面上缺人的话,让他们顶上。”
“老李……”煤管局石局长哼一声,意思是说差不多就算了,让这些大老板去工作面,这算是打谁的脸呢?
“你再给我哼一声试一试?”陈太忠就见不得这种主儿,尤其是,当着他的面还要拿腔捏调,你这是给谁脸色看呢?“阴阳怪气的,信不信我把你全家都送到掌子面上?”
“你这是个处级干部该说的话吗?”石局长再也按捺不住了,拍案而起怒视着对方,“我提合理化建议……不行吗?”
“啪”地一声脆响,陈太忠想也不想就给他一个耳光,极其脆响,“我就这么说了,我还打你了,怎么……你不服气?”
“我要去告你,”石局长一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你要告我,就不是打你这么简单的事儿了,”陈太忠信口回答一句,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坐下来,“你能怎么处理别人,我就能怎么处理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这话他说得轻巧,但是听到旁人耳中,真的是恶毒无比,搁在任何的民营或者私营企业里,老板敢对高管,或者高管敢对工人这么说的话,起码要有三成左右的主儿愤而走人——老子不是回事儿,走人总可以吧?
但是偏偏地,在体制里这种负气行为很少发生——谁也有冲动的时候,但是没有买单的能力,最好不要去彰显个性。
争取个公家的岗位不容易,更别说在里面担任一官半职了,珍惜是必须的。
这基层办事,果然是热闹非凡,正戏还没开场,陈主任就撵走一帮人,还把煤管局长打走了,但是在场的也没谁觉得不合适,陈主任说话,你一个小局长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也真是欠揍。
事实上,陈太忠这么搞还有一个原因,我人还在现场呢,一个煤管局长就要没命地卖弄,自己在煤矿管理上有权发言,那等刘望男拍下来煤矿生产的时候,你岂不是更要无事生非地找茬儿了?
说白了,陈某人来,就是不讲理来了,而且只看这现场闹哄哄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讲理的还真不好镇住场子——要不说村干部就是打出来的,这话一点不假。
果不其然,他这么一折腾,接下来的投标就顺利得多了,李村长宣布投标开始,底价一千二百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万。
来的人都是财大气粗的,加五十万的只出现过两次,其他都是一百万地加,不多时候,这数额就攀升到了一千七百万。
这就到了考虑综合利润预期的节骨眼了,继续拍下去,不是赚不到钱,问题是这年头赚钱的买卖多了去啦,有一千七百万的现金,干什么赚不了钱?投在这么个小矿上,万一将来煤炭行情没有想象的那么俏,未免就有点划不来。
所以好半天,才有人站出来报价,“一千八百万。”
这家是素波来的,一千四百万的时候喊了一次,眼下喊一千八百万,看起来是有点咬牙了,喊完之后,他看一眼那两家陆海人,方始缓缓地坐下。
两家陆海来的一直没有叫价,但是在场的人谁都不敢小看他们——陆海人有钱不说,人家都放出风了,有必得之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英俊的小伙站起来报价,直接提了两百万上来,“两千万。”
这是谁呀,在场的人纷纷侧头,发现此人挺面生不说,身边还坐了两个流里流气的家伙,他身后更是还带了一个漂亮的小蜜来——反正一看也不是善碴。
这就是刺刀见红了,旁人见这帮人一直不开口,现在直接加两百万,就有人已经开始琢磨打退堂鼓了,更有人拿眼去看陆海人——这是你们陆海人跟我们凤凰人拼的时候了。
陆海人也觉得,这就可以出手了,于是略略等一等,眼见没啥人再加价,站起身就要张嘴,冷不丁听到门口有人喊,“老林,你给我坐下。”
西李村招标就是不严肃,屋里坐着的是可以发言的,门口和窗户处还有人扒着看——这是群众的监督嘛。
大家闻言转头看去,却发现说话的女子约莫三十出头,身材瘦小了一点,但是相貌却还称得上是清丽,这女人名气不小,连宋区长一见,都站起身招呼,“嘿,盛老板过来了?”
这就是高强的情人盛小薇,碳素厂的老板,这碳素厂前后投资八千多万,销售对的又是临铝,效益好得吓人,在区里的名声是响当当的。
这两家陆海人不但在阴平公关了一段日子,也是得了高强的背书,才敢在这里冒头——对他们来说,陈主任出现在现场并不是坏事。
刚才站起来报价的英俊年轻人是四小义的老大董毅,刘望男就老老实实地坐在他身后,看起来是个秘书的样子,盛小薇倒是不认识董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