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衍峰不是没有见过钱。其实当初在外闯荡时,每次回家里给家里买礼物以及孝敬柴熊叶氏的钱也不只这些。
他惊讶,是想不到舒锦只不过是在山上挖了些药材,就可以赚这么多。
他们山宁村人,守着这座仓兴山多少年,都常常都会进山采摘野果,打野物卖钱,可是少有一次卖这么多钱的时候。
他跟舒锦讲过山上什么东西可以卖钱,但实际上,如今是夏季,山宁村人用来卖钱的多数东西都还没有成熟呢,可以挖来卖钱的东西并不多。
这次可以卖这么多钱,主要还是靠着舒锦挖来的草药。只是认识草药这一项就让柴衍峰对舒锦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这次去镇上走的匆忙,有些东西也忘记买。过两日我再去一趟,看有什么要买的,一并买回来。刚好我挖的药草过几天还可以再卖上一批。”
舒锦同柴衍峰说着。
两人正说话,突然听到前院似乎有些吵,舒锦一愣,示意柴衍峰她出去看看,就走到了正房堂屋通后院的门外。
实际上舒锦怕柴衍峰跟她说话被别人听到,就一直放着Jing神力,正房发生的事情她一直关注着。
此刻正房里,柴小米正呜呜的哭,叶氏则轻抚着柴小米的后背安慰,同时正训斥着柴熊。
“有什么大不了的,瞧一瞧怎么了,还真当是什么宝贝啊!摸摸碰碰还能坏了是怎地!”
“有什么好瞧的!我说了,这东西不能让别人瞧见!”
柴熊闷闷的说着。
叶氏看他那个样子,似乎更来气,于是声音更高了八度:
“就在自家屋里看看,谁能瞧见!小米是咱的宝贝闺女,一个破牌子而已,值当你冲她吼吗?把你能的啊!”
“都是你惯她,哪有闺女乱翻自己爹娘东西的!”
“我惯她怎地!怎地!她不是你闺女?翻东西怎地!又没翻别人家的!”
“这东西本就不是咱家的!”柴熊难得被叶氏数落的有了点火气,声音也高了。
“怎地就不是咱家的了!这破牌子,不就是那废物身上带的么,咱们养了他二十多年,一块牌子还不能送他妹妹了!要我说,就应该给了小米当陪嫁!”
原来,柴小米从房里翻出了个玉牌,一看就很喜欢,想要据为己有,结果被柴熊发现并制止了,还训了她两句。叶氏听到女儿被训斥,当然不高兴了,就同柴熊吵了起来。
舒锦集中Jing力仔细看了看柴熊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块方形玉牌,一寸宽。上边四角刻着福寿安泰的字样,中间是双鱼捧珠的图案,两条鱼中间,巧妙的利用水波的纹路留出了一个孔洞,以红绳穿过。
整块玉牌雕工Jing美,颜色碧绿,玉质清透水润,一看就是上好的玉料雕琢而成。这东西一定价值不菲,绝对不应该是柴熊这样的人家能拥有的。
叶氏口里的废物,除了柴衍峰不作他想。
难道,这玉牌是柴衍峰的东西?
舒锦的眼睛在黑夜中闪了闪,看柴熊跟叶氏的态度,这东西就算是柴衍峰的,也不会是他们给买的。而且,柴熊还说不能让人看见,难道,是他们偷了柴衍峰的玉牌?
“你个死老婆子!还当嫁妆!你就想着美事儿!我说了,这东西,不能让人见到!当嫁妆,让小米将来婆家看到,还不是招祸的!”
“招什么祸啊!这么多年,我说卖你不让,说给小米,你还不肯!你留着它又有什么用!你藏着掖着的就不招祸了?”
柴小米目的没达到,还在抽抽搭搭的哭,当然,是半晌也没看到一滴泪的。但是叶氏可看不得女儿受委屈,抬手就指着柴熊骂:
“你就是个窝囊废!小米都这么大了,你连个像样的嫁妆都给小米攒不起,你要是个有本事的,就赚钱给小米买一块!买不起也就算了,如今,好容易小米看上了,你还不应!
这东西连那个废物都不认识,就送给小米,谁又知道!
这么多年,老娘给你生儿育女,给你Cao持家务,结果到头来连个小玩意儿都不能给我闺女!柴老二,你良心都让狗吃了你!”
“你个妇道人家,你懂个屁!”不能赚钱就是他的软肋,被叶氏几句话戳到了痛处,柴熊被叶氏骂的脸红脖子粗,恼羞成怒了。
上去照着叶氏就是一巴掌,直把叶氏打了个趔趄。
叶氏被打的一愣,接着就嗷一嗓子嚎上了:“好啊!你敢打我!这日子没法过啦!”
边嚎边骂,还嚷着要带柴小米回娘家。
柴熊也不理她,任她哭闹,只是把玉佩放到一个红布包里,然后放进了柜子下边的一口箱子,拿了锁头,啪嗒一下锁上了。
“我说了,这块玉牌不能让人看见,更不能给小米!你有本事,就回娘家去!回去了就再别回来!”
说完,柴熊把鞋一甩,抬腿上炕,面朝里一躺,再不出声。
柴小米看柴熊生气,估计是觉得事情大条了,也不抽泣了,坐在炕边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