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变得越来越大,忍不住低咒一声。
“姑娘,这雨要下大了,咱们可不能再继续赶路了!”
“那怎么办,停下来给雨淋?”
车夫似乎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明明今天午后才刚刚放晴,心想着趁机出来接两单生意挣点钱,谁知道这才不到半天,雨便又下了起来。
他停下马车,去车厢后面拿出斗笠戴在头上,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前面不远处有个破庙,咱们先去那儿躲躲雨,等雨停了再继续走。”
车夫口中的破庙的确是个很破的庙,四面墙壁皆在漏风,外面瓢泼大雨里面连绵细雨,坍塌的菩萨泥像上的破布几乎泥像融为一体——布上厚厚的灰尘已经凝结甚至皲裂。
叶桉四处打量,发现只有菩萨前那块地才没有漏雨,她俯身拔掉地上的枯草踢走石块,干起来得心应手。
车夫别处安顿马车,叶桉偶尔还能听见马的嘶鸣,到底是个女孩子,外面那人还是陌生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从刚刚踢到一边的石头里挑出最为尖锐的一块,擦了擦上面的尘土,藏到了怀里……
破庙外的一个偏殿里,车夫好不容易寻到了一处好地儿,正要将马系上,身后便来了个牵着马的男人。
马和人都被雨淋shi了,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将韩渠的身材衬得魁梧有力,头发润shi,发尖正交替着落着水滴,面色冷漠极其难看。
“你,你干什么!这是我先找到的地方,你去别处!”车夫估摸着自己打不过他,说话有点结巴。
韩渠牵着马走进几步,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正在后退的车夫,说:“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你走吧。”
车夫呆呆地接过银子,本能地送到嘴边用牙齿咬了咬——呵,可真硌牙!
“好嘞,我这就去把里面的姑娘叫出来离开!”
韩渠猛地伸手拦住车夫,说:“你自己一个人走。”
“可是我还要送她去京城呢。”
“她给钱比我给的多?”
“那到不是,”车夫咧嘴一笑似在讥讽,“她穷,连车钱都要到了才能叫人替她给呢!”
“那你还不走?我猜,到了京城她也未必会给你钱。”韩渠若有似无地勾起嘴角,眼睛看向车夫身后的墙上。
车夫微楞,忆起叶桉上车前的讨价还价和不满,觉得韩渠的话不无道理,如果到时候去了京城真拿不到剩下的钱,人生地不熟的去哪找人说理?
思及此处,车夫便利落地驾着马车离开了,竟丝毫不担心里面人的安危。
韩渠摇摇头,一边将马系在柱子上,一边好奇叶桉是在哪找的如此不靠谱的车夫。
系好绳子,他漫步走向破庙正殿,淋shi的鞋子留下了一串shi漉漉的脚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要上游泳课了,老师说,游泳前不能熬夜,否则很容易出事儿的!
所以,溜了溜了~
☆、三十二则消息
一场秋雨一场寒,屋外的风一刮,叶桉冷得瑟瑟发抖,她抱着手臂蹦了蹦,暖和了不少。
韩渠的脚步很轻,在大雨的侵蚀下几乎被磨灭殆尽,刚踏进殿门便看见某人像只小兔子一样在屋里乱跳,不禁莞尔一笑。
许久不见,她似乎瘦了一些,但Jing神头不错,穿的衣服比在府里的时候鲜艳了不少,人也比以前聪明了,居然能够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咳。”韩渠站定,轻咳一声。
“大哥您……”叶桉一顿,随即转身,脸上的笑七分假三分局促。
她只希望这雨快些停,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这样的雨夜,和陌生人相处怎么看都危险。
当然,在她转过身那一刹那,叶桉发现自己担心的一切都是枉然,没有大哥,没有陌生人,有的只是一个比陌生人还避之不及的老熟人。
韩渠站在叶桉跟前,眼里没什么波澜,在她呆愣那刻抬步走过她,躲唯一一块儿被雨打shi的地方。
真巧!你也在这儿躲雨?”他看着叶桉,明知故问。
的确挺巧啊,韩少爷您也回京城?”叶桉语调轻松平常,听起来像是晚间散步时和邻居的寒暄。
是啊,”韩渠叹气,脸上的表情很是欠揍,“我前两天收到洛城传来的消息,说是我掉的玉佩找到了,特地去寻呢。”
叶桉咬唇抬眼望破庙外望了一眼,才发现刚刚明明渐渐转小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又大了起来,房顶上有淙淙的水声,扰得她心烦。
韩渠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嘴角的弧度有过一瞬间的上扬,片刻后却又是眉头紧皱,咬牙切齿。
你应该也见过那块玉佩吧,那可是我韩家的传家宝,要让我逮到那个小贼,非把他千刀万剐了不可!”
叶桉后背轻颤,先前努力维持的镇定顷刻间土崩瓦解,她退后两步,说话的时候有点急躁,“韩少爷好生休息,我告辞了,外面还有马车等着送我回京,就不和您叙旧了。”
说完,她转身便要离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