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楚待在一块儿吗?这些年,我俩日日都被生意羁绊着,一年到头能见几次面?如今眼看要朝夕相处了,偏偏又被你这跟搅屎棍给搅和了!”
“你说这话,楚荷知道吗?”叶桉眨眨眼,表情看起来像个看热闹的人。
阿怀不知道叶桉指的是什么,还当她是再问阿楚知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不假思索地答道:“她当然知道啊!”
叶桉单手捂住嘴巴,作惊恐状,“天呐!楚荷居然准许你说她是屎!她是怎么想的啊?”
阿怀:“叶!桉!”
他忍不住扶了扶额头,懊悔自己怎么前一阵儿没直接让她给病死,活着尽给自己添堵了!
叶桉敛了笑意,恢复正经。
“不闹了,我问你们,前两天你们说的亏损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了?”
阿怀也严肃起来,踢开凳子和他们一同坐在饭桌上,开始讨论事情。
“还能怎么办,这种情况我们只能乖乖做出赔偿,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又联想到阿楚过两日便要回来了,阿怀更加郁闷,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代,毕竟这事儿也是因为他和周式的一念之差,将错误的消息传出去,引起了韩渠的警觉,叶桉才不得不提前离开韩府。
叶桉离开韩府的时间比规定的提早了一个半,他们和大多数买家都签好了契约,契约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悦来客栈将为其提供韩渠的消息直到下下个月十五。
而如今,他们属于违约,违了约就得赔钱,这是生意场上的规矩,没有回旋的余地。
预定了韩渠的消息的买家不在少数,原本想着这次定是赚得盆满钵盈,不想,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
这些买家的违约金全部赔偿下来,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说着说着,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个个脸上满是内疚,叶桉尤甚。
不知怎么就忽然想起了昨日那块玉佩。
这次的事儿主要原因也在于她,却要让大伙一起跟着她背锅,到底还是说不过去的,不如去把那块玉当了,当来的钱再加上这些年自己的积蓄,说不定就能把这个空子补上了。
到了晚上,叶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觉,干脆起身去将韩渠那块玉佩取了出来,躺在床上细细磨砂,心里很是纠结。
也不知道韩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玉掉了,这才没过几日,万一自己贸然前去,被发现了怎么办?
叶桉将玉佩放在床头,皱着眉头轻轻咬住大拇指的关节,细细思量。
要不,把这玉摔碎好了,应该就不会那么容易被认出来了。
她眼睛微微一弯,似乎认为这个方法可行性很高,利落地翻身坐起来,拿起床头的玉佩就要往地上摔。
可手举了一半,她又轻轻将玉佩放了下来,心想:若是这玉摔碎了就不值钱了怎么办,那不是得不偿失么!
算了,干脆她花点钱租个车,去洛城好了,洛城和京城之间还隔了个城呢,韩渠肯定发现不了。
于是,两日之后,叶桉出发去了洛城。
临行前,阿怀和周式怎么套也没从叶桉嘴里套出半点有用的信息,她始终说是去洛城搬救兵,可叶桉的底细他们还不知道吗?
她哪能有救兵?哪能有洛城的救兵?
叶桉倒也没撒谎,毕竟,银子,就是最好的救兵,而她,的确是要去洛城找银子的。
为了去洛城,叶桉的苦头可没少吃,路途遥远且颠簸,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当掉玉佩,她忍了,忍不住了便吐,一路上到是把车夫折腾得不轻,抽几鞭子就要回过头问问。
“姑娘你要吐了吗?”
“吐……”叶桉连说话的声音都压抑着,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吐到车上。
车夫停下马车,看着叶桉蹲在路边吐得欢唱,心里纠结到不行,也不知道他是应该让马跑快点还是跑慢点。
快些吧,怕那姑娘守不住吐得更厉害,慢了吧,时间拉长了她也吐得厉害,真是难为人!
叶桉到洛城时夜幕已经降临,她有气无力的下了马车,又更加有气无力地投了个店,沾上床边呼呼大睡过去。
许是地方不熟,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夜里醒来好几次,早上天刚亮便起来了,她去打了盆水,洗了个冷水脸清醒一番,估摸着当铺开了门,便收拾好东西上了街。
韩渠这玉佩看着的确很值钱,可是又不敢过于张扬去太大的当铺,叶桉便特地寻了个稍微上档次的当铺,这样既不用担心传到韩渠耳朵里,又能当个好价钱,这样的结果再好不过了。
叶桉抿着唇,越想越开心,提起裙摆跨过门槛,走进了当铺。
当铺的柜台立着Jing致的雕花朱漆木栏,里面坐了两个伙计正在打算盘,估计是因为叶桉来得早,当铺里出了她外便没了其他客人,旁边只有个拿着扫帚扫地的年轻姑娘。
叶桉轻咳一声,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走近柜台,屈起手指磕了磕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