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掀开帘子,手腕却忽地被人拽住,她大惊,目光缓缓移向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转头才见刚刚还坐在床边的人竟一个健步冲了上来,Jing准地抓住了她。
是她孤陋寡闻了,梦游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去哪啊?”韩渠仍旧皱着眉头,低声问。
叶桉抓了抓眼睛,不知该不该回答。梦游,应该是一个人的事儿,不需要别人和他一起对唱山歌吧?
“问你去哪啊?”某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里有不耐又烦躁,却又被她听出了一股撒娇的韵味儿。
叶桉忽地轻颤,心想难道是今晚吃的蘑菇有毒,出现幻觉了,韩渠韩少爷怎么可能对着她一个下人撒娇呢。
“奴婢去给少爷煮茶呀。”
她答话的声音很轻,唯恐惊醒了韩渠,据说梦游的人是不能被吵醒的,否则会因为惊吓过度而死。
堂堂韩家二少爷,商界的佼佼者,被吓死……
叶桉不敢想,不敢想。
她轻轻覆上韩渠的手背,想把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拿开,不想她才微微使力,某人的力道却倏地加大,捏得叶桉手疼。
“奴婢就在外面,一会就进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叶桉说话的声音轻柔无比,似哄似骗。
鬼使神差地,韩渠竟听话地放开了叶桉的手,只是将脸朝向她,眼睛却依旧紧闭着,眉头到是舒展了半分。
她不是没见过韩渠披头散发的样子,每日清晨,总是叶桉将他的发丝挽成一个髻,整理得一丝不苟。
而此时,韩渠发丝散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冲向她是用过了力气,两缕头发从额前吹到眼前,看起来狼狈至极,竟让叶桉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她踮起脚,抬手小心翼翼将那两缕头发顺道耳后,轻声商量:“少爷你先去床上躺下好不好?”
“想必您忙了一天也累了,奴婢扶您去休息。”叶桉右手虚扶着韩渠的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韩渠频频点头,“说得好,说得对!”
叶桉:“……”
叶桉扶着韩渠坐在床边,然后腾出一只手拉开被子,扶着他的背想缓缓将她放在枕头上。
无奈,她实在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她这细胳膊细腿,哪能挡得住韩渠一个大男人下坠的力道。
叶桉手臂异种,眼看着韩渠就要摔了下去。
火光电石之间,她竟侧身挡在了他的身下,可究竟动作不够灵敏,叶桉往韩渠身下钻了一半,他便重重砸了下来,一半砸在她的身上,一半砸在床上。
叶桉闭着眼,身上传来骨裂般的疼,脑袋也在刚刚撞上了床头,哪哪都疼,但她现在根本没有时间顾忌自己,这么大的动静,韩渠该不会,要醒了吧……
她睁开眼睛,努力看向身上的男人,只见那人慢慢抬头,慢慢地,缓缓地,慢动作似的掀开了眼帘。
不似叶桉,韩渠眼里盛满了迷茫,似乎是被一直冬眠时被吵醒的松鼠,眼睛水汪汪的,睡意朦胧。
好,好惹人爱……
叶桉觉得自己快疯了,先是觉得韩渠在和自己撒娇,现在又觉得他惹人爱,恐怕她是快要忘了某人本该有的形象了。
可韩渠的眼睛变得愈来愈有神,似乎马上就要完全清醒过来,他始终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
叶桉不敢动,屏住呼吸,甚至连眼睛都不敢转一下。
韩渠的戏演不下去了,他觉得若是自己被摔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不醒来,那估计他就不是一个梦游的人了,估计会是个醉鬼,或者死尸。
可他现在扮演的就是一个梦游的人。
于是,他动了动眸子,装作悠悠转醒的样子。
叶桉的眼睛很亮,虽然里面多了惊恐和恐惧,但依旧不影响它的美,他从没否认过自己的认知——她的眼睛很美,对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吸引着他睁开眼和她对视,吸引他慢慢向她靠近。
外室点了一盏灯,彻夜长明,它灯光昏黄,气氛无由来的变得暧昧。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个过程耗时较长,韩渠甚至憎恨自己没能在摔下来时将他们的距离再拉近一点,若是这样,他一定……
一定不会给叶桉机会。
叶桉满心都是担忧,哪还有心思注意两人逐渐拉近的距离,她的左手被韩渠压住了,右手手心满是汗珠。
突然,她猛地抬手,成功遮住了他的满目光华……
他不能死,不能被吓死,更不能被她吓死!
韩渠身子伴着她的动作轻轻一颤,察觉到她手掌的颤抖和紧张,终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顺着她的心思,重新闭上了眼。
叶桉的掌心被韩渠的睫毛轻轻扫过,一阵痒换来安心,她高兴极了。
韩渠的头缓缓埋进她的肩窝,他呼吸浅浅,惹得叶桉耳朵绯红,脸上也带了一丝羞怯。
“二少爷?”低声唤他,右手轻轻拍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