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将地上的灯笼捡了起来,送到叶桉手里,兀自离开了。
灯已经灭了,叶桉又拿出火折子重新将其点燃,挑着灯笼追上韩渠,两人摇曳的背影伴着灯光忽明忽暗,逐渐消失在路上。
……
今日是韩渠从茶庄回来后的第一天,昨夜韩老夫人吩咐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二少爷留在府里休息一天,商行里有大少爷帮衬着,耽搁一天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儿。
叶桉像往常一样,伺候韩渠用完早餐便退下了,走了一半才想起今日他整天都会待在府里,不由懊恼——少爷还没发话丫鬟便主动退下了!这事儿实属不该,左思右想,叶桉决定回去。
清晨将一缕阳光洒进院子里,万年青上的露水已经散去,翠绿的叶片被太阳照得发亮,映入眼帘的一切都美得恰到好处。
韩渠又在院子里练功,他总是这样,早上的闲暇时刻练练功打打拳,晚上的零星时间看看书写写字,活得不像个商人倒像是一朵闲云一只野鹤。
忽然,叶桉灵光乍现,她猫着身子,蹑手蹑脚躲到旁边的一棵树后,轻轻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将画纸铺在树干上,右手捏笔,而后探出半个脑袋,仔细打量着站在院子中间的男子。
韩渠昨夜睡得极好,早饭后先是去后花园转了一圈消消食,想到这阵子待在茶庄也没时间练功,便回到院子里扎起了马步。
有人云:根基不牢,地动山摇!要想看出一个人的功夫深不深,那就得看他的马步扎得稳不稳!
韩渠这马步扎得好啊,Jing气十足,气势如虹!
叶桉躲在树后啧啧称奇,慎重起笔,心想一定要把韩渠画得俊一些美一些,扎马步的动作画得有力一些帅气一些……
总之,她的一笔一划,都必须得能对得起那日他额头上磕出的鲜血才行!
韩渠扎着马步,神色镇定,见斜前方那棵树后的女子时不时探出头来,又时不时撩一撩滑到肩头的长发,拿着笔趴在树上画得旁若无人,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半个身子已经露了出来……
我不动,敌不动。
韩渠的马步扎了整整一个时辰,叶桉才终于将画作好,咧着嘴满心欢喜地跑出了院子。
敌一动,我便动。
韩渠收了腿,双手拍了拍,远远跟在叶桉身后出了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赶赶赶!终于赶上了,虽然有点短小,大家看在我码完字还要接着赶作业的份上将就将就嘛~(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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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则消息
叶桉脚步轻快跑出院子,高兴得像捡到宝似的,她回屋将昨日剩下的几张画揣进怀里,又跑了出来。
韩渠躲在柱子后,看着她再次出来时迈步时的小心谨慎,两步三回头,害怕别人看不出她别有目的似的,他落后一段距离,继续尾随。
毕竟是青天白日,叶桉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便钻进一片棕树林。
棕树林的长势很好,茂密的枝叶隐天蔽日,对比起来,树下的小草就吃亏了许多,见不到阳光,原本应该绿油油的叶子此刻却是病态的黄色。
叶桉前后张望打探一番,见四周确实没人,这才放心蹲了下来,两指轻捏放在唇间,吹出一阵响亮的哨声。
韩渠就在树林后直直站着,叶桉所在的地方的确隐蔽,他只能恍惚看见衣服的晃动,接着便是清脆的哨声,他不气不笑,只是微微将头偏向别处。
就在他视线范围之内,一只强壮的棕黄色的狗正拖着长长的绳子站在那处,两只又尖又小的耳朵有力地竖着,黑黢黢的眼睛满是迷茫。
韩渠猜想,应该是哪家的狗挣断了狗链又趁着府里的下人不注意才偷跑进来,倒是让他脑子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蹲下身,轻声“啧啧”,对着黄狗勾了勾食指。
估计那狗长年被主人拴着,傻傻笨笨失了劣性,还真被他给招了过来。它一蹦一跳跑近韩渠,也不想有没有潜在的危险,模样酷似刚刚的叶桉。
韩渠胸膛震了震,低低笑出声来。他抬手擩了擩黄狗毛茸茸的脑袋,轻声说:“傻狗,你去吓吓林子里的那个傻子,我就给你找rou吃。”
黄狗眼睛倏地一亮,粉嫩的舌头搭了出来,好长好长,滑稽极了。
韩渠笑得更开了,眉眼像三月的柳丝,被春风微微一吹,便高高扬了起来。
“去吧。”他拍拍黄狗的背部,鼓励道。
说罢,黄狗便撒开脚丫往棕树林奔去,长长得舌头依旧搭在嘴边,刚刚直立的耳朵都被风吹得向后塌去,可怜奔跑速度之快!
叶桉吹完口哨,蹲了许久也不见小白鸽出现,她猜想或许是因为此处太过隐蔽,隐蔽到小白鸽找不到她了,正想站起身来换个不那么隐蔽的地方,余光一瞟便看见侧方一只烈狗正对着她奔来!
它面目狰狞龇牙咧嘴,吐出长长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