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纸团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憋到她眼泪直流。
叶桉捏着嗓子,努力将纸团咽下。
韩渠走近,见问话她也不肯回答,干脆径直绕道叶桉面前,一声不吭地等着她解释。
叶桉低着头,看着一双黑色的布靴出现在眼前,将计就计。
“你在这干什么?”韩渠见叶桉手里抱着一只白鸽,又问了一次,声音更加冷冽。
“可怜的小家伙,”叶桉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她一手抚摸小白鸽,一手抹干刚刚被纸团噎出来的眼泪,抽抽噎噎道:“你怎么这么惨呐……”
“嗯?”韩渠哼声。
“怎么飞着飞着就掉下来了呢?你是鸟,吃胖了自然就飞不动了啊!”
韩渠:“……”
叶桉翘起眼角悄悄望一眼韩渠,夜色虽浓,但有月光作伴,他的脸隐了一半藏在檐角的Yin影里,一半沐浴在月光中,虚虚实实看不真切,她气沉丹田,哇地哭出声来。
“以后你可怎么活啊,徒有一双翅膀却不能飞上天,那你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啊~”
“哦?是这样吗?”韩渠薄唇微启,一字一句说道:“那不如就把它送到厨房炖了喝汤吧。”
叶桉:“啊?!”
……
韩渠本是来寻叶桉的。
今日晚饭用得早,他早早便被叶桉服侍好上床歇息了,可辗转反侧始终不得安眠,韩渠干脆从床上起来,打算拿出纸墨笔砚练练书法安神,不想找遍整个屋,也不见砚台。
屋子是叶桉收拾的,那便只能来问问她了。
若是平时,韩渠定然不会趁夜叫人来屋里找东西,可今日,许是因为月色太美想出去走走,又或者的确是因为长夜漫漫实难入眠,一定要寻点事来蹉跎时光。
韩渠不是第一次来到叶桉住的这片地,那里是府里的一片老屋子,自韩渠幼师便存在,他早熟,不喜欢同同龄人玩耍,但却异常中意这片屋子旁的小茶园,便时时来这边走动。
如今,茶园虽没了,但房子的格局到没多大改变,韩渠寻着儿时的记忆,走在屋檐下,正愁该怎么才能找到叶桉的房间,就恍惚看见前方不远处蹲了一个女子,嘴里正念念有词。
熟悉的声音,即便是远到听不清她说话的内容,他也能够辨识出,那是叶桉。
韩渠再走近两步,听着那人好像在说着有关与“蛐蛐”之类的话,他面色微沉,出声叫她。
不料叶桉却依旧蹲在地上,不肯出声也肯不转身。
定有蹊跷。
他兀自走近,来到她跟前,却见她怀里抱了只白鸽,边哭边絮叨,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
白鸽的眼神机敏,轻易便能看出是经人驯化了的信鸽,哪里会如此碰巧飞着飞着掉进韩府里,更不可能在半夜三更被本该在房里睡觉的她捡到。
如若她真和这白鸽如此有缘,那就饭碗里再见吧。
叶桉抱着小白鸽愣在原地,连韩渠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在离开时还特地再一次提醒道:明早的饭桌上,他一定要见到鸽子汤。
大早上吃荤腥,不太好吧……
叶桉自然不能真将小白鸽炖成汤,当夜便扬手将它放了回去,她回屋后和衣躺下,彻夜难眠,生生熬到了第二日天微微亮起,一个鲤鱼打挺便灵活起身,来不及洗漱就从侧门出了韩府。
集市上,许多农妇刚刚将卖菜的摊位搭好,青菜、黄瓜,青翠欲滴,叶桉却来不及过多欣赏,沿着街道寻找买鸽子的人。
时间太早,且不说卖灰鸽的人鲜少,还想找到一只白色的鸽子,那更是难上加难,叶桉走了半条街,依旧没找到一只白鸽,有担心时间晚了错过了早饭,只得退而求其次买了只灰鸽,心想反正待会都会把毛拔光,料韩渠也认不出来。
早上的街道人烟稀少,叶桉独自一人奔跑在回韩府的路上,只觉这一生也没曾如此拼命过,她气喘吁吁将鸽子送到膳房,然后交代厨子熬成汤。
接过鸽子的厨子久久不肯动作,叶桉一边喘气一边催促,“快去啊,再不去来不及了!”
厨子汗颜,轻声说:“已经来不及了……”
“嗯?”
“这汤熬好可能得几个时辰,赶不上二少爷的早饭了。”
叶桉愣住,最终只能摆摆手,说:“算了,先炖着吧……”
她一手插着腰一手揪着头发走出膳房,无比烦躁,脑子飞快转动着,思考因该用什么借口来搪塞韩渠。
另一边,待叶桉离开后,厨子手里逮着那只灰扑扑的鸽子,恭恭敬敬走到坐在膳房后院石桌上喝茶的人跟前,弯着腰问:“二少爷,这鸽子,还炖吗?”
“炖呀,炖了留着我晚上回来喝汤。”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鸽:容易吗我,怎么总是被人惦记着吃rou喝汤呢,我可是信鸽啊!是有着光荣而伟大的使命的角色!不是咸鱼!!
☆、十五则消息
叶桉从膳房离开,提心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