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呵呵地为他盛了一碗茶,“客官一看就是喝过好茶的人,希望莫要嘲笑老头子的粗茶才是。”
“您说笑了。”他双手接过老翁递过的茶,谦逊而不失礼貌。
茶虽不是什么好茶,但老翁煮茶的技艺确实是值得肯定的,不似名家又胜似名家——比名家多了一些卖茶几十年来,自己总结出来的实用之处。
韩渠赶路确实有些口渴,连着喝了几口才放下茶碗,打听起正事儿来:“老人家,您知道叶桉这个人吗?”
卖茶翁忙碌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已经浑浊的眸子转得缓慢,惊讶地转身问韩渠:“您认识叶丫头?那今天这茶钱可不能收啊!”
说着,老翁便要把刚刚收来的茶钱还给韩渠,韩渠站起身来推拒,却拗不过老翁的决心,只得作罢。
“你别过意不去,你既然是叶丫头的朋友,那我老头子可得照顾好咯!”卖茶翁说:“这丫头可帮了我不少忙啊,从小就背着家里人偷偷帮着我摆摊,前些年我年纪大了爬不上屋顶,还帮着我上房盖瓦呢!好孩子啊~”
“是吗,她还会上房?我怎么不知道。”韩渠问得漫不经心,套话的心思再明显不过。
老翁顺着话头说下去,“她会的可多着呢,种地做饭补衣服,煮茶煮得也不错,手巧着呢!”
“对了!听说她还会养猪呢,她家的猪啊,可都是喝她煮的茶长大的。”
韩渠:……
卖茶翁看着韩渠朝着他指的方向去了“叶家”,赶忙收拾东西赶回了家里,推开了的柴扉也顾不得关上,背着煮茶用的家伙就去后院找了正在洗衣服的老伴儿。
“哎哟诶,镇里又来人来打听叶姑娘了,这会儿正往叶家赶呢!”
老伴儿抓了一把瓷罐子里的皂角粉撒到浸shi的脏衣服上,揉搓起来,“你慌什么,照着楚姑娘吩咐你的说出来就是了。”
卖茶翁见老伴儿如此淡定,才觉得自己似乎太过沉不住气了,满是皱纹的脸上因尴尬而微微发红。
“这次这个看起来可是个贵家公子呀,”老翁解释道:“前段时候楚姑娘又特地前来补充了说辞,难免有些紧张……”
哎,也不知楚姑娘为何要特地前来补充一番叶桉养猪的事情,还非得让他说叶桉给猪喂了茶……
要命哦~吃茶可是能刮油解脂的呐,喂给猪吃,猪可怎么长得肥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赶了一天的作业,所以这章有点短小~(委屈地对手指)
☆、九则消息
韩渠按着卖茶翁所指的路线走在路上,心情比来时轻松了不少,见到卖茶翁时,他可以明显察觉到心中的石头落下了半分,虽然现在得知的消息和以前了解的差不多,但他亲自来看了,总归是不一样的。
早些时候,他也派人前去打听过叶桉的消息,结果也的确相符,可韩渠心中总是有所怀疑,大概是因为她的言行举止总是与府里的其他下人有所不同,并且,她在伪装。
昨晚,叶桉和一个女人在井边促膝长谈,韩渠本当这是朋友间普通的唠嗑,但今早晨起时听园丁说有人将昨日才修剪好的绿植压坏了,他闲着无事便去看了看。
韩渠皱紧眉头,顺着被压坏的绿植查看。压痕很长,旁边还有拖拉的痕迹,目测应该是梯子之类的物件造成的,他顺着墙边望去,果然,绿植两米开外的院墙上留有两处擦痕。
力气小,扛不住木梯只得勉强拖到草丛里,很大可能是哪个丫鬟干的,不知为何,他脑海中瞬时便浮现了昨晚月光下的两个人,再想一想叶桉的胳膊似乎的确纤细……
种种疑点悉数汇聚在一起,祈福寺和青楼姑娘们的纠缠,悦来客栈的偶遇,还有客栈老板娘那些说辞,所以才有了早上她拉着叶桉的手掌磨砂的场景,可她的手却仅有一层薄薄的茧……
一刻钟之后,韩渠终于来到了叶家,几座屋舍周围布满田地,趁着上午的天气还能勉强忍受,不少人都弓着身子在田间地里忙碌着,他愣了愣,因为不知道叶桉家有哪些田地,所以只得去家里碰碰运气。
屋外的柴扉旁长着一棵枝条繁盛的柳树,棕红色的马儿百无聊奈地摇着尾巴,偶尔用舌头卷两片叶子嚼嚼,韩渠觉得,这柳树可能比叶桉还要大出几年。
一位妇人牵着牛从叶家路过,见门前站了一位生人,便忍不住停下询问:“这位公子,您找谁?”
韩渠转身,见妇人面色黝黑,脸庞上粘了不少尘土,应该是住在附近的村民,便拱手问道:“请问你知道叶家夫妇如今身在何处吗?”
“他俩现在不在家,您找他们有事?”妇人仔细打量韩渠,“如果公子不嫌弃,可以先到我家里去坐坐。”
“不必了。”韩渠答,“我能向您打听件事儿吗?”
妇人热情地点点头,一边将手里牵着的牛拴到柳树上,一边问韩渠要打听何事。
“这家人的女儿是叫叶桉吗?在城里的韩家做丫鬟?”韩渠指着柴扉里的房屋问道。
“你是来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