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枫说你在C市上的大学?”
“嗯,是的。”
“学的什么专业?”
“汉语言文学教育。”
“噢?”林爷爷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你不是当编辑的吗?”
“嗯,因为想要试着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
“有目标是好事。”说完,他便把宣纸铺开了。
这时,李诗悠看了看砚中的墨水,觉得磨得差不多了便停了手,把墨锭放回了墨床上,磨口从墨床边露了出来。
林爷爷拿起毛笔试了试墨,试完眼中的赞赏明显又多了几分,“不错,不稀不稠,浓度甚得我意。”
“爷爷不嫌我手拙便好。”
林爷爷颔了颔首,便提笔开始书写了。
笔落,是一个“合”字。
林爷爷也没问她字如何,写完他便起身去了一旁的木柜上拿了一个暗红色的长锦盒出来。
待墨干透后,他把那张写着的合字的宣纸卷起,放进了那个锦盒里。
“小姑娘,这个拿回去吧。”
李诗悠虽然意外,但也不多言,颔首接过,“谢谢爷爷。”
从林枫nainai家离开时已经很晚了,林枫把她送回了酒店。
临下车前,李诗悠把那个盒子拿了出来,“林师兄,林爷爷他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刚刚她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他便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只是那会他不方便细问。他伸手接过盒子打开,从里面把那张纸拿了出来。待看到上面的那个字后,林枫摇摇头笑了,那位老顽童。
“你笑什么?”
“《周礼·媒氏》中有注‘判,半也。得耦为合,主合其半成夫妇也。’爷爷大概是想当那掌判,给咱‘判合’吧。”
李诗悠瞥了他一眼,幽幽道:“……爷爷才没你那么肤浅呢!”
林枫沉yin了半会,嗯了声,“也许吧。他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表达‘百年好合’、‘天作之合’、‘珠联璧合’、‘情投意合’这一些比较隐晦的意思吧。”
“……”瞬间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了。
李诗悠默默地伸手把那纸拿了回来卷上,再放进锦盒里。
刚合上盖子,她便想起了另一件事来,她拿着锦盒指着他的脖子,作出威胁的模样,“林师兄,说!你是不是从高一的时候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林枫被她的动作搞得一怔,“怎么我的关心到你那就成了图谋不轨了?”
李诗悠一下就抓住他话里的漏洞,“诶,你刚刚说了关心一词,对吧?”
“那你就是承认从高一就开始关心我了?”
“……”
“你是从见到我的时候就认出我了吗?我记得我们在厦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早餐店吧?”
林枫把她手中的锦盒拿了下来,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地,似是回忆般地说道。
“不是,我们第一次见,是在理科楼的植物园。要说认出你,也是在后面才慢慢记得起的。严格说,我只听到你的声音,那天你撑着伞背对着我,我没有看到你的脸。”
“那时候我在想,那个小女孩真傻,有难过不开心的事为什么要跟一只贪吃又听不懂人话的傻猫说呢?它又不会安慰她。后来在早餐店,从她进来的时候我就认出她了。嗯,应该说我认得她那把粉色的樱花伞,听到她说想要的蔬菜卷粉没有了,想都没想就把自己手上的给她了。”
“第三次是在篮球场上,因为她期待的目光便上了球场。后来知道她一直在自责,因为没有请到辅导班的假而没能见到她祖母的最后一面时,便回去找了几家书店才找到那本《天蓝色的彼岸》送她。校庆晚会那次,明明已经拒绝了老师,却在听到她说想听我唱歌时,便回去同意了上台,只为了给她唱一首“BEY BEY”。”
“每次远远地看着她在植物园里一个人对着小猫自言自语时,却总想着过去跟她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我陪你。那个时候的想法很简单,我做的这些,只是希望她能开心一点。可后来慢慢地发现,我不止想让她能开心一点,我想要她一直开心。”
“李诗悠,我对你好,不是我心肠好,只因为那个人是你。我说的,你懂了吗?”
其实一开始,她是存着逗他玩的心思去问的,谁知他竟认真了。
认真地说着那些她从来都不知道的事。
“那次的蔬菜卷粉是你故意让给我的?”
“不然呢?”
李诗悠记得那时他说他拿错了,岳雪璇还调侃他是色盲,原来他不是拿错,只是因为她要,所以便让给了她。
“我好像还欠你一句谢谢。”
林枫笑了笑,“嗯,是欠了的。因为后来再见的时候,你假装不认识我。”
李诗悠努了努嘴,不乐意了,“我没有!其实那天早上我没有看清你的脸,后来在篮球场见到你的时候是听声音认出来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