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决眦欲裂,喊善宝:“若哥哥不能保住你,到了Yin朝地府,哥给你当牛做马。”
他内心深深的歉疚,怪自己平素吃喝玩乐疏于练功,对付几百号人已经捉襟见肘。
然他一句哥哥,让善宝想起祖公略来,想着自己不能死,连祖公略的面都没见到,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做鬼也是个怨鬼,难以重新投胎托生,咬牙支撑着站起,四下看,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躲避,生死攸关,她凭空来了力气,瞅胡海蛟打死一个官兵,她冲过去拾起那官兵丢下的刀,胡乱挥舞着,虽然毫无招式,却也把自己身前身后护住,官兵不敢近前。
就这样,苦战了快两个时辰,胡海蛟一人把天子亲随和官兵打退了几次,终于耗尽了力气,身上中刀又中枪,人已经成了血葫芦,噗通倒在地上,手中还紧紧抓着狼牙棒。
不知何时,雪纷纷扬扬,一层层的盖住了他,如此天寒地冻,他额头腾腾冒着热汗,瞅官兵退步之际,他侧头看善宝道:“妹子,今日之话,出我口入你耳,哥这辈子只说这一次,哥喜欢你,想娶你为妻,可是哥知道你喜欢祖公略,所以哥没别个想法了,只希望你好好活着,来,用你的刀刺穿我心口,这样你或许可以将功折罪,那个狗皇帝说不定就饶恕你了。”
善宝泪水奔涌,骂了句:“放屁!”
平生第一次说粗话,骂完,脱了自己的外衣撕扯成一条条,过来给胡海蛟包扎伤口,触及到胡海蛟的手,被他就势握住。
官兵再次冲上,那指挥使因为吃了胡海蛟一狼牙棒,伤的不轻,在后面与天子亲随商议:“待那些兵士拖住胡海蛟之际,你们绕过去,抄他的后路。”
天子亲随应了,瞧瞧从另外一边摸了过去。
胡海蛟躺在地上歇了阵子,听官兵攻了上来,拼劲全力重新站了起来,举着狼牙棒指天高喊:“祖公略你娘的,你再不来你的女人就要死了!”
喊破了嗓子,眼睛瞪得快溢出血来,抡起狼牙棒继续迎战官兵,突然发现官兵莫名其妙的倒地,他愣了,看自己的狼牙棒还没打下去呢。
而此时来战他的官兵纷纷掉转方向,他透过扯絮似的雪看见,一身戎装的祖公略,单手挺着蟠龙枪,巍巍然立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上。
第三百零三章 来,一拜天地!
残阳如血,寒鸦归巢。
祖公略来了,善宝可以不死了,自己死而无憾了,胡海蛟苦苦撑着的身子如一座沙雕瞬间崩塌,朝后面直直的倒了下去,不肯离手的狼牙棒也嘡啷啷掉在旁边,雪如柔絮,一朵朵铺在他脸上,他慢慢闭上眼睛,累得再不肯睁开。
善宝双手握着染血的刀,大口大口喘着,与祖公略隔着官兵对视,来不及喊一声哥哥,便奔去胡海蛟,拿住他身上几处止血xue道,怎奈他伤势太重,而身边又没有可用之药物,便急得哭了起来。
祖公略蟠龙枪来了个旋风扫,官兵倒地一面,他喊身后随着的猛子:“送胡海蛟下山救治!”
猛子跑过来,简单道了声“善姑娘”,便弯腰背起胡海蛟往山下去了。
善宝方想去追,身后那些个偷着摸上来的天子亲随逼近,她吓得拔腿就跑,没跑几步,慌乱中踩到自己的裙角,身子朝前扑倒下去,祖公略适时的接住她,往怀里一揽,轻轻一句:“莫怕。”
善宝反手紧紧搂住他,泣不成声:“哥哥!”
于祖公略,于她,这一句哥哥久违了。
祖公略把灼热的唇扣在她头顶,耳语般道:“宝!”
天地苍茫,大雪如帘,斜日落尽,周遭暗淡,历经太多磨难的有情人终于抛开了一切纷扰,肆无忌惮的拥抱。
天子亲随便是经常随扈在皇上身边的护卫,大多认识祖公略,更见他一身戎装彰显着极其尊贵的皇子身份,遂不敢靠前。
那指挥使当然也认识祖公略,过来见礼道:“安王千岁,杀这位善姑娘是皇上的旨意,下官不敢违背圣意,请王爷行个方便,让下官完成这趟差事。”
祖公略把手中的蟠龙枪指向他,一贯的,声音不高,语气徐缓,脸上也不见一丝愤怒,只是目光却是冰冻三尺的寒冷:“你可知本王这条枪的来历?”
指挥使躬身答:“下官知道,此枪乃为皇上御赐,上,可斩王公,下,可杀刁民,王爷息怒,纵使王爷与这位善姑娘有些交情,下官奉了谕旨,若不杀了她,下官这些人便都身首异处。”
祖公略将善宝搂的更紧,轻声一笑:“可怎么办呢,她是我的妻,若有人想杀你的妻,你会答应么?”
指挥使愣住,善宝同祖公略之间的故事,除了皇上便是宰相虞起最为了解,剩下的人也就知道个皮毛,觉着善宝与祖公略交情匪浅,听闻她是祖公略的妻,指挥使突然见进退维谷。
祖公略收了枪,揽着善宝回头便走,丢下一句:“尔等放心,他日皇上问起,只说是本王不准你们杀善姑娘,另外,我会上奏疏给皇上说明此事。”
指挥使沉默不语,突然给身边的副将使个眼色,那副将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