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摆摆手,示意让她先走,一个人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迟冬至的消瘦憔悴,看在他眼里除了心疼就是内疚。从出生开始就有她,恋爱、结婚、离婚在她眼里就成了她剃头挑子一头热,可在他心中,这就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她主动,他就配合,他的感情走向一直顺从她的脚步,迎合她的喜好,然后她却说他不懂得爱,梁夏末当时听到这句话真是委屈的透透的。
后来觉得,他在感情上真是太依赖迟冬至了,依赖到几乎成了她的附属品,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不然她也不会觉得没有被重视,他欠她的,不仅仅是一段恋爱。梁夏末想明白了一切,却发现她搬了出去,见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时他才真正明白她的决心,也明白他松手放开的同样不是一段婚姻,而是活生生的迟冬至,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跟他死磕,没人高兴时抱在一起笑、生气时抱在一起闹,失去以他为生命主题的迟冬至,他必须逼迫自己在短时间内急速长大。
当人一旦有了某种极度恐惧的时刻,头脑反而会清醒,梁夏末几乎在第一时间成熟了,也明白了,撒泼打滚解决不了根本性问题,也打动不了迟冬至,他不想再用,现在更多的心思愿意放在怎么让迟冬至幸福上,或许,只要她幸福。
梁夏末无意识跟着走了几步停下来,忽然喊她,“迟冬至。”
迟冬至回过头看他,却没有寻问,几步又走回到他身边。
“我是想说,我爱你,不是只想和你做|爱,我爱你,是想和你睡觉,现在再加上一条,以后我想让你永远不委屈。”
“迟冬至,我们不会一直分开,这世界上哪有人比我更爱你,真的,我不骗你。”
第三十八章
半个月后阳光异常明媚,一日午后,有人在门外按响门铃,迟冬至打开门来看,是那个无缘无故消失了一个月的少年,眉眼青涩,挥着汗,满溢的笑容流泻出来。
迟冬至没有邀请他进来,就那么站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他。这孩子实在是出息了,不声不响一走就是一个月,连个消息也没有,突然再见,竟发觉没有他在身边跟谷子打趣抬杠的日子,倒有些冷清。
“师傅,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朱染神秘兮兮的从身后搬过来一只鱼缸,小且Jing致,各种各样漂亮的热带鱼摆着大尾巴打招呼,数一数,竟有十余条之多。
迟冬至看了喜欢,微微挪开身体把他让进来,看着他蹲在窗台边忙碌,眼下认真的模样,倒为他添了几分颜色。
相识的日子不短了,今天才是第一次细细打量这个孩子。朱染生的耐看,初初看时却实在引不起注意,实着实是个第二眼帅哥,可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这天之后,朱染开始每天去警局,早晨上班时也不叫她一起,偶尔会给她送份早餐,不敲门,就挂在门外的把手上。后来迟冬至发现,但凡送早餐的日子,朱染都是早于她进警局,哪天没有早餐了,他一定最后一个踏进办公室,而且头发乱乱的,领带系的歪七斜八。其实这就是个爱睡懒觉的孩子,做不到持之以恒,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大概是想每天早起给她送份早餐吧,却抵抗不了寒冷冬天里温暖被窝的诱惑。
迟冬至喜欢朱染偶尔露出的憨憨稚气,偶尔会将他与少年苏让的脸重合在一起,又在他仔细打理那些小巧盆养植物时摇头失笑。不一样,少年苏让脆弱,无时无刻不粘在她身边,而朱染不是,哪怕只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空间,他话也少的厉害,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情,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压力,就那么平静自然的接受了他的存在。
周末这天,朱染早早敲开了迟冬至的房门,近来几乎每日他都会登门,看的出来是真心不放心那些绿色植物和鱼,偶尔迟冬至会做好饭招呼他吃,他来的就更勤了。迟冬至做自己的事情,或看书或者做家务,他也不介意,弄弄她的电脑,照顾花草和鱼,两个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倒也不觉尴尬。
晚饭时,朱染问她明天有什么安排,迟冬至翻了翻记事薄,明天得去趟军区大院。朱染没再说什么,低下头大口吃饭,捧场的很。
问他合不合味口?他猛点头,说比食堂和小饭店的手艺强多了,“我好多年没吃过一顿安稳的家常饭菜了。”
“为什么?”
“怕有人毒死我。”
见她目瞪口呆,朱染就嘻嘻笑开,“师傅你做饭真好吃,师傅我喜欢上你了。”
迟冬至缓过神来瞪他一眼,“想蹭饭就直说,用不着卖|身。”
朱染少有的大言不惭,“我以后每天都来蹭饭。”
迟冬至大概明白他的想法,徒然温暖起了心,“你不用每天来守着我,我没事,离婚是我决定的,没什么自己为难自己的,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你不用把我当成你那些花草,我没那么脆弱。”
朱染好像愣了一下,渐渐低下头,“师傅,你很难过,其实心里在流血吧,为什么不哭呢?”
“只是难过而已,又不会死人,哪能让全世界都跟着我难过。”所以,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把自己当成一只被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