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心里轰然碎成一片,“为什么要说出来?”
“爱你如果不让你知道,那跟不爱没什么区别。”
迟冬至匆忙转过头,双眼模糊成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离了,嗷嗷。。。。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终于离婚了,深深爱过的人自此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然后在往后的几十年里形同陌路,连回忆起来都是疼痛的。
形同陌路??可能吗??
生活变成了一成不变的机械化模式,顶着黑眼圈起床,刷牙时看着镜中的自己,憔悴的脸,突然想起梁夏末似乎总是闭着眼睛刷牙,趁机休息。食不知味的喝白粥,收拾房间,然后上班,迟冬至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台机器。
曾经许过愿,除了他,别无所求,老天果然听到了她的祈盼,生活、工作、朋友都不能代替他成为自己的寄托,而他,现在却成了最不该想起的人。想要挣脱出泥沼,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毕竟从出生开始,他们没有分开过,除了爱情,还有习惯。
离婚后遗症还是迟迟到来了,迟冬至最近经常是整夜整夜睁着眼睛到天亮,其实以往梁夏末回家的次数也不频繁,可对现在的迟冬至来说,空掉的不是另半边床,而是她的整颗心。
二十几年嗑在一起,恨也好,爱也好,她那颗心里一直都是满满的,现在突然空下来,让人有种做任何事情都没有目标的感觉。走出婚姻才猛然发现,失去他,她与社会已经脱节了。随着婚姻关系的解除,连思念一个人的资格都不再有,迟冬至突然很茫然,她到这时才真正明白,松手放开的不是这段婚姻,而是她的整个世界、是梁夏末这个人,从现在开始,他的喜乐、哀愁都将与她无关,也必须与她无关,削骨挖rou也得做到,但凡对他还有一点点牵挂,最先死的那位,是她。
只是淡忘、遗忘,真的只能靠想吗?
迟冬至想到这些的时候,正坐在办公室窗台边,百无聊赖的欣赏楼下街面上的人来人往。朱染在她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总在借口找东西或者倒水的时候偷偷望她。迟冬至觉得有如芒刺在背,却不知从何时起再也无法对他竖起一张冷脸。
“你有什么事吗?”
朱染摇头,于是,冷场了。好在迟冬至向来不担心冷场会加深他们之间的隔阂,笑着别开眼去。
“师傅,你还好吧?”
迟冬至好脾气的挑眉询问。
朱染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你离婚了,对你打击很大吧。”
于是迟冬至好不自在的无语了,大家心照不宣时还好说,一旦扒开,摊到明面,曾经那段众所周知、人人艳羡的青梅竹马式婚姻最终修成的竟然是分道扬镳,那就不是一般的囧囧有神加丢人到家了。
迟冬至怔愣一会儿,在脑海里组织语言,最终只掩饰性的说了三个字,“解脱了。”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其实不是因为一段婚姻的结束就能把自己从爱情里面解救出来的。
朱染好像松了一口气,“我想安慰安慰你,又不知道怎么做。”
如果以前的迟冬至听到这句话,大概会毫不客气的让他滚蛋,或者说一声用不着,可自从苏让离开之后,他从酒吧找到她的那时起,迟冬至会经常不由自主的对他升起一丝不忍心,舍不得看他因为自己的严厉而露出可怜的表情。
“不用安慰,谢谢,我很好。”
“你以后会很幸福的,相信我。”
“谢谢。”迟冬至说,眼神再一次落到窗外的车水马龙里。
天气已经开始渐渐转冷了,这个城市的冬天总是冷的让人无法忽视,更难以忍受。迟冬至晚上加班,对着办公桌前一大束玫瑰花发愣。二十几年里鲜少有被人追求的记忆,只有一个苏让,因为他的深情,其它一些被人不痛不痒的表白与他做的相比就都不值得被记住了。迟冬至有些囧,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在离婚两个月之后,她好像被追求了,时间不早不晚,掐的刚刚好。
这种事如果换成别的女人大概是会欢欣的,换成她,只觉得别扭至极,她惯于直接面对敌人,从不知如何退缩,像这种不留姓名,连拒绝都无从下手的情况,显然不知道怎么处理。
迟冬至愁眉苦脸的对着一大束玫瑰,谷子却在旁边啧啧有声,这得花多少钱啊!
“师傅,这人忒聪明了,现在这种时候展开追求你大概只会烦恼,换做以前这么明目张胆的追求,你更有可能会无视,并且在知道这个人是哪尊之后,对他除了厌恶,还更恶心。”
如何对待,关乎形势,关乎心态,更关乎时间,恰好迟冬至现在有时间烦恼这一切,但也就只是那么么一点点关注而已,这样的事情对于以前的她,似乎并不值得她分出一丝一毫的困扰。
她知道谷子说的这种时候是离婚之后,以前是指离婚之前,不过她分析的没错。迟冬至在这点跟梁夏末还是挺像的,任何出现在他们婚姻之中的人她绝对都是异常排斥。
她突然有些理解梁夏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