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知晓甚是失礼,日后自当向大公主赔罪。”
雪兰河说着,看见牌楼就在前面,生怕班乾再加阻拦,纵身跃起,从牌楼上方离开。
“雪右使,你……”班乾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雪兰河远去,看向左右的侍卫,急道,“你们还不赶紧追,看看他到底把小公主带哪里去了!”
侍卫们忙不迭地顺着水波留下的痕迹追去。
班乾叹了口气,忽又想起雪兰河的那句话来——“小心灵均,一定要小心灵均!”他颦眉寻思,这话又是何意,是叫他小心提防灵均,还是小心灵均身体抱恙呢?小心提防灵均,想来不太可能。看来应该是让他小心些,莫让灵均Cao劳过度伤身。
雪兰河从海中出来,刚露头,墨珑一下子就看见他,见灵犀被雪兰河抱着怀中,他的心顿时猛地往下一沉——灵犀当真出事了!
“灵犀怎么了?”
墨珑涉水朝雪兰河迎去,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灵犀。
“我赶到她就已经是这样了。”从深海出来得太急,雪兰河喘了口气,将灵犀交给墨珑,“……后头有人在追我!”
墨珑抱过灵犀,看见她眉头紧皱,面容仍带有痛楚之色,也不知她究竟遇见何等事情,不由心中大痛。
此时,奉命追雪兰河的侍卫们也赶到了海面,雪兰河喘着气看向他们,尽力有礼道:“请诸位回去告诉班总管,灵犀有危险,我带走她是为了她好,不得已而为之,此事我自会向大公主解释清楚,请他不必担心!”
侍卫们面面相觑,他们自然知晓雪兰河是何等人,也不敢出言不逊,当下拱手道:“职责在身,还请右使见谅。你带走小公主,好歹得让我们知晓个去处,回去也有个交代。”
雪兰河迟疑片刻,看向墨珑。
墨珑沉声道:“我们就在距离此地五里处的渔村,聂季也知晓。班总管若不放心,尽管让聂季到渔村来寻我们。”
雪兰河看向侍卫们:“诸位以为如何?”
以雪兰河的身份地位,确实不至于来骗他们几个小侍卫,侍卫们又对视一眼,拱手退回海中。
墨珑与雪兰河经过一具具逆戟鲸的尸首,朝滩涂上方的小道走去。此时的滩涂之上已是人声鼎沸,附近几个渔村的渔民听说这里有这么多白捡的鲸鱼,全都赶了过来,就地将鲸鱼开膛破肚,取rou割脂,个个唯恐慢人一步,忙得热火朝天。雪兰河看着这些渔民,心底一阵阵不舒服,尽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一直在树下歇息的东里长等人,见到墨珑抱着灵犀回来,也都吃了一惊,连忙赶上前来询问,而墨珑心事重重,根本无心回答众人问题,好在雪兰河颇有耐心,一一对东里长等人解释。
“对了,你留给灵犀的丹药呢?”墨珑问道,“可给她吃过了?”
雪兰河歉然道:“当时形势不明,我一时间不知晓丹药放在何处,又生怕被灵均发觉,不敢逗留太久。”
“……连你也怕灵均?”墨珑意识到了什么,雪兰河的这般举动实在与他右使的身份不匹配,更何况,此前的种种迹象也说明灵均确是对雪兰河十分忌惮,所以雪兰河在东海水府时,他始终不敢行邪事。
似有苦衷,雪兰河不愿多谈,只道:“先回渔村再说吧。”
看着怀中灵犀昏厥不醒,墨珑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心慌意乱:他不知晓灵犀这一昏迷究竟多久才能醒来;又想,只要她还能醒来便好,不管多久,他终是能等的……
刚进渔村,便看见聂季已然站在破旧的小屋外,正自焦躁不安地四下张望,直至看见墨珑等人,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又看见墨珑抱着灵犀,立时紧张起来……因他来得急,班乾并未对他细说缘由,只说灵犀被雪九带走,让他赶紧上岸跟着,莫出什么岔子。
“灵犀怎么了?”聂季忙迎上前问道。
墨珑抬眼,几乎算得上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自顾进了屋子。
聂季不解:“他怎么了?”
而随后而来的东里长、夏侯风和白曦,对聂季都没有好脸色,要么沉着脸,要么黑着脸,要么装着没看见他,鱼贯进屋去。
聂季愈发一头雾水,虽说他与这群人还算不上朋友,可自问也未得罪他们,怎得个个都对自己这般不待见。
“到底怎么了?!”他立在门口急道。
雪兰河拍拍他肩膀,劝道:“灵犀一直没醒,大家心情都不好,你多担待点……咦,你也来了!”说着他从地上拎起小rou球。小rou球很是欢喜,直往雪兰河脸上凑。
“我出府时,看见它也想出来,被侍卫拦着。我想它大概是想跟着灵犀,就顺便把它带过来了。”聂季道。
小rou球脖颈中挂着一个锦袋,此时拼命甩头,想把锦袋甩下来。雪兰河便替它取下锦袋,打开一开,里头正是他留给灵犀的小玉葫芦。
雪兰河惊喜地摸摸小rou球的头:“原来你特地去取了丹药想送来?”
小rou球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