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他没回来!”
“是啊,我儿呢……”村长被他扶着,好似哭过一回,眼眶都是红的。
“我儿、咳咳,我儿才回来,怎么又没了?”
巫夏纤长的手指捏着门框,不悦地扫视众人。
但是在人群中发酵许久的愤怒和恐惧没有让步于她的不悦。
“他们说陶子赫杀了所有人!”
“杀了周明、杀了芸娘、杀了林三虎!”
“他们?”
几个高头大马的男人一脸横rou,眼神不善,从人群里站出来。
人群登时安静。
巫夏认出他们是跟林三虎一队的人。
她退后一步,左手微抬,准备一有危险就召唤秋雨。
老村医站出来打哈哈,“别急别急,她肯定不会偏袒杀人凶手的,听听她怎么讲?”
一个汉子揪住他的衣领,把他轰地推倒。
而后几人齐齐逼近,把巫夏逼到屋里,“砰”地关上门!
“秋雨!”
秋雨剑躺尸。
巫夏警惕后退。
为首那个汉子跟林三虎长得很像,一字眉、络腮胡,鹰钩鼻。
他嘴唇动了几下,突然一招手。
巫夏被吓了一跳,脸颊冒一层冷汗,现在的她,跟普通人无异!
谁知为首男子抿抿唇,居然“扑通”一声给她跪下了。
后面的壮汉们一言不发,也跪在地上,甚至还“哐哐”地磕起头!
“仙人!请为我们做主!”
“仙人,林四狼我亲眼所见,是陶子赫突然暴打周明,是他为求自保——把芸娘推了出去!”
“还请仙人清理门户!”
第20章 祠堂
狭小的空间, 几人的怒吼声宛若龙yin虎啸,震耳欲聋。
对面巫夏垂着头,静静回味那天在洞xue里的一切。
当时她和陶子赫紧挨着, 银线飞过来时, 芸娘只要不动, 按理说是伤不到的。
可她当时——踉跄了一下。
在水里,好端端的,如何踉跄?
林四狼见她不说话, 心里愈发焦急,抱拳道:“仙人!我们只求一个公道!总不能让芸娘、三哥和周明他们白白死掉吧!”
不顾身后几人诧异的目光,他一路跪行,匍匐在她脚下, 声音悲切:“仙人,芸娘是我妹子,从小被宠坏了, 可她此次来寻陶子赫,也是因为他父母收了她的钱!她何罪之有?退一万步来说,若是有,又何以致死?三哥更是不必多说, 他只是来寻芸娘回家的啊!”
“仙人!”另一个男人咬牙握拳, 红着眼道:“当时我们就在另一个洞xue里,我们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他推的!他怕死,就让芸娘成为了他的替死鬼!”
外面突然哄闹起来:“村长?村长!”
“不好,村长哭背过去了!”
“村医?村医在哪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陶子赫干的,去找他问明白不就行!”
立即有人压低声骂他:“仙人的神威你忘了!要动陶子赫, 肯定得经过她的同意。不然,人家动动小手指就能把我们捏死了!”
那男子犹自不服气,“哼,这是我们村自己的事!”
屋内林四狼闻言,脸色微变。他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轰得起来,直奔秋雨剑!
巫夏大惊,劈手去夺剑。
然而林四狼动作更快一步,他把左手放在桌子上,圆目怒瞪,脸朝向她,看也不看朝自己的手挥剑!
“咔!”
剑光闪过,小拇指断落滚到地上。
红色鲜血哗哗地从截面流出,依稀可见白色的小指骨。
他额头冷汗连连,脸色煞白,声音却铿锵有力:“仙人!我林四狼今日断指,不求其他,只求一个公道!还望仙人答应!”
“还望仙人答应!”身后的壮汉们纷纷起身,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巫夏开口问:“如何求?”
林四狼大喜:“进祠堂,问列祖列宗,按照宗法来!但求仙人别插手!当然,若仙人担心,您可跟随我们一同,去听听他的供词!”
其实事情真相到底如何,里面有怎样的弯弯绕绕,巫夏都不在意。替别人主持公道这种事,她更是提不起兴趣。
她唯一在乎的只有陶子赫。
不论何时,不论何地,她都希望他谨遵人的底线,不要凭着自己的喜好去害人,去杀人。
思及此,她点点头,“你们去叫他吧。”
*
在远离城镇的乡村,没有衙门捕头这一说法。若村里有村民犯“法”,那么他将被押到祠堂,面对列祖列宗,为自己洗刷冤屈。
升官村以前叫周村,供奉的祠堂里自然也是周家人的牌位。
陶子赫虽姓陶,可周红是他娘,现在还关乎着村内几条人命,所以众人破例,允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