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
腰带散开,睡袍被随意撕扯拉拽最后落在地上。
嘴唇与嘴唇相贴,莹白与莹白交融,骨骼与骨骼相撞,刺刀与刺刀对拼。
灯早已灭了,满室昏暗, 月光悄然溜进来,投在地上两道人影, 亲密纠缠,难舍难分。
……
“沈老师, ”花熠一手拢着他下边, 一手揉捏沈曜的耳垂,贴在旁边轻声哄,“明天不出意外肯定还得拍戏,下次再来,好不好?”
沈曜紧咬着下唇,两手紧紧攀着花熠的后背,脚趾都微微蜷缩了起来。
花熠明明就知道。
明明就知道他经不起撩拨, 偏要撩就算了,箭都发出去了竟还硬生生拉住,忍了半晌,沈曜还是忍不住爆出一句,“人干事?!”
只是他自以为这一声很凶,听在花熠耳朵里却是沾着糖津的软腻,花熠呼吸明显一滞,不由加快了手上动作。
最后,战事以花熠满手晶透,还有足足二十分钟的冷水澡,暂时告一段落。
沈曜本想帮他,花熠却死活不肯,沈曜不乐意,结果被花熠压着又讲了两句sao话,稍一怔愣,花熠就已经利落跳下床进了浴室。
沈曜本还想也跟进去,犹豫一瞬,想了想现在事情还没彻底解决,明天又要早起拍戏,到底还是作罢了。
开灯下床穿好睡袍,换了备用床单,花熠正好裹挟着一身冰凉水汽出来。
沈曜又忍不住担心,“大冬天的,洗这么久冷水感冒了怎么办?”
“不会,”花熠勾唇笑笑,意有所指吐出一句,“我火气旺。”
沈曜又不放心地低头去看花熠的腿。
花熠注意到他的视线,干脆大大方方抬起那条腿架在床上,嘴里还不正经地占口头便宜,“沈老师觉得我的腿,怎么样?满不满意?”
沈曜不接他这茬,又凑近了去看包扎的纱布有没有打shi。
“真没事儿,”花熠伸手抵着沈曜脑门儿把人撑起来,“我洗澡时候这条腿一直架浴缸外面的,没沾水。”
沈曜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又给尤许打了个电话,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花熠靠回床头,道,“能放心睡了,明早等着看小爷我怎么啪啪啪打他们的脸。”
沈曜眉眼弯起来,点了点头,又认真说了一句,“小熠,谢谢你。”
“嗨,”花熠混不吝地摆摆手,“许都许过了,还说什么“谢”?”
沈曜小声咕哝,“没许,刚那样不算...”
花熠一顿,装作没听见似的扯过被子给他盖好,“睡觉。”
“你...”沈曜迟疑问出一句,“睡吗?”
花熠掩在被子里的手指蜷了蜷,摇头一笑,“你先睡,小爷我还不困,打两局游戏再睡。”
说着,他就抬手去关沈曜床头的小灯,只留下自己这边的一盏。
沈曜抿了抿唇,还是问道,“你不吃药,就睡不着,是不是?”
问出口,沈曜才发现自己的声线都有些颤抖。
“别Cao心了成吗沈老师,”花熠侧过脸来吊儿郎当地朝他笑,“都快一点了还这么Jing神,你这是在明明白白告诉我刚没吃饱啊。”
这人嘴上又开始没把门儿了,沈曜佯怒瞪他一眼,这次却没再被轻易忽悠过去,而是继续问了下去,“失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个答案,可却不敢确定,毕竟当初,花熠出国出得是真的干脆,干脆得让人觉不出他有丝毫留念。
“都说了和你没关系了,”花熠无奈看着他,“怎么就不信?”
沈曜算是看明白了,无论花熠失眠跟他有没有关系,他都不可能从花熠这得到明确答案,至少今晚不可能。
没辙,沈曜叹口气,又忍不住念叨,“那...你也尽量少吃安眠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比如在家,睡前可以喝杯酒,实在不行试一试褪黑素或者谷维素配b1,这类的比起安眠药来,副作用和依赖性都小很多。”
越说沈曜越躺不住了,他手撑着床就要坐起来,“你现在吃的什么药,给我看看...”
“哎哎,”花熠把人按回床上,换了个称呼,“沈大夫,怎么这么多年了还职业病呢?快睡吧,说不定你睡旁边,我不吃药也能睡着呢。”
借着安抚沈曜的名义讲出心里话,花熠表面看不出什么,掩在被子里的手却早已又攥成了拳。
沈曜明显是愣了一下,半晌,他的手在被窝里摸到了花熠的手,一点点掰开花熠的手指 ,又把自己的手指插|进去,与他十指相扣,才笑道,“那最好,小熠,晚安。”
说完,沈曜就闭上了眼睛。
花熠偏头,看着沈曜的睡颜,良久,轻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安眠药看了看,却没打开,而是原封不动又放了回去。
他叹口气,收拢与沈曜十指交缠的手,倾身吻了吻沈曜的鬓角,轻声道,“晚安,阿曜,我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