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想将她拉到暗处,说些母女之间私下里的体己话。
但手堪堪从肩头滑落,还未落到楚婉莹的手上,面前的女儿,目光锁定门外,仿佛看见了什么,就直接甩开了她的手,向着大门走去,去迎接那人群之中格外尊贵亮眼的柔嘉长公主。
魏令柔的手悬在半空中,有些僵硬的尴尬,纵使刚刚楚婉莹甩开她的手只是无心之举,着急下的动作,并不用力,但魏令柔还是感觉心凉了一截。
呼入的空气像是针一样插在她的心里,细细密密,无法挣脱,无法拔出。
魏令柔回头去看,自己的女儿面对柔嘉长公主毫不怯弱,大方迎接,柔嘉长公主也对她露出了赞赏的神情。
明明她该感到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心里竟这般难受,食指裹着绢帕抚上胸口,魏令柔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合该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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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早在退婚一时上就听说了这个宴会,这段时间府里奴仆又时常提起,但因为是楚婉莹主办的,楚玉完全没有心思参加。
可这次霍灵知晓自己这个舅舅是楚府的亲家,楚府肯定都要去,也就没打过招呼,顺路将马车驶来了楚府,想一起接她去敦王府,两人路上也热闹些。
这下好了,本来可以装病不去的,但小郡主亲自来接,一双眼尽落在权势里的楚老太太自然不肯放过楚玉。
这场宴会,对于楚家来说,就是结识柔嘉长公主的最好时机。
于是楚玉就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赶鸭子上架了。
不过老太太看着她在“受了风寒,体弱不已”的情况下,还如此替楚府打算,应了这场宴会,颇有些欣慰地又赏了楚玉一些金银首饰,古董字画。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于是楚玉看在钱的份上也就不说什么了。
而且仅仅是去参加宴会楚玉就收获满满,她还巴不得这种好事多来几次呢!
堪堪撩开半边帘幕,霍灵已经在车里等她了,笑嘻嘻的,粉嫩唇角边的梨涡若隐若现,人又长得白白嫩嫩的,尤其是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能把人心给看化了。
但与这天使般的长相相反的是,面前的小郡主可是个玩弄起人来不手软的小恶魔。
她朝楚玉浅浅一笑后,直接伸手拉过了她,楚玉反应不及,跌落在了软塌上,简单簪着头发的银簪滑落,千丝万缕的墨发直直滑落,银簪磕到繁复Jing致的波斯地毯上,发出闷哼一声。
楚玉还没坐稳,这车就直接行驶了起来,霍灵也转开头,看着窗外闷声说着快要来不及了,但楚玉所有的感官,却只集中在了面前地毯上,伸出的那一只帮她捡簪子的手上。
修长洁白,指骨匀称,完美的不见青筋浮起,指尖还泛着微微的粉红色。
楚玉顺着这只手抬头去看,目光扫过纤细如白玉般的手臂,泛着丝滑光亮的青色外裳,直直往上看去。
熟悉的眼角微微上挑,却又圆润无辜的丹凤眼,湖青色衣衫衬得他冷白肌肤干净透亮,也仿佛微微浮起了一层粉,比原来那般毫无血色的模样好多了。
他看着霍灵挑开窗户往外看去,像楚玉眨了眨眼,这其中隐藏着的意味,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姑娘这簪子掉了,让灵儿给你挽上?”
一股脑将心思放在窗外,努力降低存在感,誓不做电灯泡的霍灵,在哥哥唤她名字时明显地愣了愣。
回过头有些蒙圈地疑问出口,
“啊?”
哥哥说什么她没听清,只是敏感地捕捉到了话里自己的名字。
霍秀掀起眼皮来看她,丹凤眼里似如平常,没什么别的意味,他很有耐心的将话重复了一遍,同时将手里的簪子递了出去,
“楚小姐的簪子掉了,你帮她挽起来。”
看着哥哥手里的银白色素簪,霍灵一瞬间脑抽,正欲伸手去接,去蓦然想起了重要事件,她猛地一拍自己脑袋,遮着楚玉能看见的视线,给了霍秀一个“我懂了”的眼神,然后立即接茬,
“我哪会这些?在家里面都是云舒和浅碧她们帮我做的,这——”
她朝着霍秀手里的银簪直摆手,生怕这玩意落进了她手里,很是嫌弃道,
“这我实在不行。”
楚玉一听她说不行,也没觉得有什么,正打算直接接过这银簪。
楚玉今天的发型简单,就靠这一根银簪撑起来,前额还有一个流苏片,是很简单的Jing致,而这鬓发并不难,绕发手法简单,差不多算是楚玉来了楚府这么多年,跟着红豆学会的为数不多的发髻之一了。
楚玉很确定她能靠自己梳理好发型,心下一点也不慌张,可真当她手一伸出去,伴随着霍灵的一声,
——“我哥哥习惯自己弄头发,他会,让他帮你挽吧,你自己手不太方便。”
楚玉顿感不妙,再定睛看去时,霍秀已经将银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进了手心里,完全不给她抢夺的机会。
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