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身之物:“魂魄不全之症,前辈是否有线索?”
晏凉眉头微蹙摇头:“我也是阿昱说了才晓得,以前只当体质不好,也没往心里去。”
季珂点头:“嗯,晚辈来想办法。”
晏凉笑了:“这有什么好想办法的,天地茫茫,也不知前因后果,一缕魂魄如何寻。”
季珂不语,自有想法。
“况且这些年我都这么过了,也没太大影响,季公子别放在心上。”他从不认为,魂魄补全了就能轻松多少,活着本来就不易。
狭长的眸子似有火光跳动:“我也是因为无法报答前辈的恩情,自我满足罢了,前辈也别放在心上。”
他这般说,晏凉是没办法拒绝了,心道他拗不过男主,对方说不定只是一时心血来chao说说而已。
他现在对季珂的人设已经有些混乱……
“我还是那句话,无需你报答什么,都是我乐意,顺手罢了。”
“我明白。”
晏凉本来就生得极白,一双腿泡在水里宛若细白瓷雕的,季珂余光扫过,又匆匆移开了,喉头不自觉的滑了滑。
“季公子,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关于江姑娘……”
晏凉的声音把季珂拉了回来:“阿昭他怎么了?”
“先前有听说过,季公子与江姑娘自小有婚约……”晏凉小心翼翼试探道,这不是听说,是他原本就是这么设定的,如今江昭突然看上度昱,且季珂对这事似乎很支持,让他很混乱……
季珂怔了怔,坦荡荡的笑了:“前辈从哪听来的消息?”
睡凤眸眨了眨,一脸懵:“茶余饭后的闲话,许是误会了……”
狭眸俏皮的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晏凉:“前辈,我这个小师妹,是男儿身。”
晏凉面上的神情渐渐消失,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对方:“……嗯?”
季珂的笑容逐渐扩大:“师尊再如何疼我,也不能将他的独子许配给我。”
呵呵,好得很,居然是女装大佬。
回想起各种细节,以及江昭的身段,晏凉渐渐回过味儿来,先前说季珂温冉人设崩,可如今看来算是很还原了,毕竟性别没变。
他嘴角抽了抽,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这……那季公子对江公子……”
“我一直视阿昭为亲人,他有打扮成姑娘的癖好,在无厌山行不通,与我出来却从不顾忌,甚至不让我在陌生人面前叫他师弟,虽然任性些,却也绝非大逆不道之事,我也就随他去了。”
“……”晏凉无言以对,他的女二就这么没了……没了……啊?
“前辈先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四目相对,火花噼啪作响,兴许是这放了红花冬草的热水起了药效,晏凉的身子热烘烘的:“我……”
“凉哥哥!凉哥哥!”啪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向里踢开了,度昱涨红着脸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
屋中诡异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晏凉看度昱模样不寻常,担心问:“怎么了?”
度昱不管不顾晏凉的脚还泡在水盆子里,就冲过来把他抱住,强大的冲击让两人滚倒在榻上,一边的季珂蹙眉,轻轻巧巧的拽着度昱衣领将他拎下床。
“凉哥哥,江姑娘他……他有……”
晏凉料到他要说什么,坐起身子憋着笑:“你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
“不是,我给他诊脉……不小心看到……”
晏凉几乎憋不住笑,声音发颤道:“阿昱,注意言辞。”
“这……这江昭哪里是什么姑娘啊。”度昱气绝。
季珂游刃有余的笑:“度公子不喜欢姑娘,那不正好?”
“……季珂你厉害,联合师弟欺负我。”
“度公子误会了。”
“凉哥哥!”
“怎的了?”
“怎么办?!”
晏凉悠然一笑:“既来之则安之,别怕。”
第17章 除夕
年岁将尽,今年寂城的雪格外大,纷纷扬扬的飘了近半个月。
从死林上游冲刷而下的尸体冻在结冰的河里,怨念无法灵化,晏凉倒是闲了半月余,只忙惨了季珂,日日到鬼川无望崖摘蔓荆花,身上新伤旧伤就没痊愈过。
晏凉明白他家男主执拗的性子,劝过几次便作罢了,感激动容的同时有些胆战心惊。
转眼就到了除夕,度昱早就风风火火的张罗起来,置办各色年货,门上也像模像样的糊了年画春联。
看他来劲上心的模样,晏凉也感受到了年节的喜气。
“凉哥哥有所不知,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同这么多人一起过年,自然要置办得喜气些。”
在这座死城,活下去已属不易,谁有心思去欢喜热闹,且身处寂城之人,团圆再无从谈起。
晏凉微微笑,对度昱的心境深有体会,他也一样,每年除夕都是孤零零的躲着人,以防吓到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