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对他展露笑容,稍纵即逝的清淡。
而度昱则与江为越来越疏远,这一点晏凉十分不理解,按理说度昱这种颜控至死的典型,对好看又乖巧的江为应该十分欢喜才是……
他从不知,所谓的乖巧,只有他才看得到。
八月十四,夜风寒凉,两人从不死林乘月而归。
如今江为已习惯与他并排而走,不知是不是晏凉错觉,不过两三个月的相处,他感觉江为这少年已与自己一样高了。
果然十六七的孩子潜力无限……
“前辈在想什么?”
秋雨季节已过,这夜月朗星稀,狭长的眸子映着月华,流光婉转。
晏凉回过神来,淡笑:“我想,明儿便是中秋,就歇一日罢,白天去集市买些月饼吃食,晚上摆张矮桌在院子里,喝茶赏月倒也快活自在。”
在原来的世界,中秋对晏凉来说是残忍又寂寞的存在,因为他是面目可怖的拖油瓶,中秋宴团圆饭从不让他上桌,怕他的脸吓到叔叔家的亲戚小孩。
后来渐渐年长独立,他再没回过不属于他的家,也没再与旁人吃过年节饭。
“前辈想吃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计较,我只是想应应景罢了,你该不会连月饼都会做吧?”
“晚辈可以一试。”
晏凉莞尔调笑:“这般贤惠,哪家姑娘嫁与你可真是福气了。”
江为笑笑不言语,晏凉借着淡淡的月光,瞧见他面色微红,越发起了调侃的心思:“江公子,在出事之前,你是有心上人的罢?”
江为敛了笑,沉yin片刻:“前辈为何如此认为?”
“那枚蓝花坠子,莫不是姑娘家的定情信物?”江为虽是野生角色,但晏凉一直认为,即使是书里背景板般的路人,也有属于自己的爱恨情仇。
“那是娘亲留给我的遗物。”江为语气淡然,没有悲喜。
“……抱歉。”
“没事,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晏凉有些讪讪的,不自觉加快了脚步,江为跟在身侧走了盏茶功夫,嘴唇动了动,犹豫着开口:“前辈,明儿中秋宴罢,我想与你说件事。”
瞧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晏凉怔了怔奇道:“什么事儿现在说不行?”
江为故作漫不经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晚辈认为明儿说更好。”
其实,是他现在没勇气开口,想着明儿中秋宴少不得喝酒,酒壮怂人胆,到时候再将自己的身份与疑惑同前辈坦白罢……
晏凉也云淡风轻的笑笑:“你小子,也学会卖关子了。”
第8章 女主
中秋那日一大早,晏凉寻了件簇新的衣裳,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的去逛中秋集市。
在寂城,也只有中秋与上元节能有些人间的烟火气。
同行之人毫无悬念,是江为,度昱本也要跟来,奈何临出门前闹肚子疼,只得恹恹的作罢,晏凉还笑他,自己是大夫还这么不仔细生病了。
度昱白了他一眼,破天荒的没接茬。
江为虽依旧消瘦,但好歹脸色比先前好了许多,今日一身普普通通的玄色袍服,头发用黑色发带松松束在脑后,自有一种冷峻的风流。
这身衣衫还是度昱的,因他压不住玄色故而不常穿,给了江为倒更合适。
两人并肩而行,容止风仪太过招摇,频频惹人注目。
江为也发现了,路上许多人见到晏前辈都驻足颔首,净魂人在寂城是最受尊重的。
正如度昱所言,寂城里的大恶人遇到晏凉,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晏公子,这云腿月饼是我昨夜烤的,你拿几只回去尝尝罢。”一个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娘将月饼用油纸袋封好,硬塞到晏凉怀里。
“这……好,多少银子?”
“我们怎么好要晏公子的钱,拿回去吃罢,你若欢喜便也是我的福气。”说罢微微低头,迷之脸红……
晏凉嘴角抽了抽,脸上勉强牵起一丝尴尬不失礼貌的笑:“那就,多谢了。”
大娘越发来劲,顺着纸袋想朝晏凉白皙修长的手摸去,眼见就要碰到了,突然低呼一声,被针刺了般急急缩手,不住的揉着完好无缺却疼痛难当的指尖。
晏凉压低声音在江为耳边道:“调皮了。”
江为似笑非笑:“她想吃前辈豆腐,我怎会让她得逞。”
晏凉笑而不答,江为很顺手的取过那包云腿月饼,自己拎着。
“晏公子,这人骨酒我酿多了,你也捎些回去罢。”
“这些葡萄是我自家种的,都是新鲜的人血做肥料,可甜了。”
“晏公子晏公子,血茶你爱喝的罢,都是处子的血提炼的。”
一时间,七八个姑娘簇拥而上,将晏凉江为牢牢堵住,晏凉被浓郁的胭脂香粉味儿刺得头昏眼花,还未来得及一一拒绝,就被江为重重的抓住手腕拉出人堆。
“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