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床榻,从顾长玄怀里挣脱开,却看见他紧蹙在一起的眉头。
“长玄!”苏白也顾不上计较他刚才咬自己那事了,只是抱着冷汗涔涔的男人不住晃荡:“长玄!”
周遭的喧嚣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了下来,苏白转头一看,却见神荼正停在门口,维持着想要迈进屋里来的动作。
他匆匆跑出去,却见整个春江花月夜的人和物都静止了,美人扬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倒到一半的水酒就那样半悬在空中,那老鸨骂人的嘴还大张着,追赶神荼的家丁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
顾长玄法力不受控制了吗?
苏白有些担心,又匆匆跑回去,顾长玄按着头,表情痛苦,幽冥鬼火带着焚烧一切的架势,来势汹汹的往外冲。
“长玄!”苏白赶紧过去抱住他,闭眼凝神用红莲业火克制,嘴上也不住地呼唤着他,半响之后,顾长玄才渐渐平复,却依旧没有醒过来。
寂静无声的小镇却突然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苏白眉头皱起,却见罂粟火急火燎的过来,叫他:“小白!”
“我可算是找到你了!”罂粟明显是着急了,但是见此处情况不对,又不得不打住话头先问:“你这里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苏白轻拍着顾长玄的脸,想让他醒过来,可怀里的人除了眉头皱的更紧以外,竟是在没有旁的反应。
“你怎么来这里了?”苏白一边担忧着顾长玄,一边又问罂粟。
罂粟见眼前的情况,知道苏白走不开,但北斗星君有危险,她做不到坐视不管。
“北斗他被派去罗浮山除上古妖兽,可是以他的能力,我怕……”
罂粟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天界找不到小白,便把北斗星君推到前边去迎敌,罂粟知道这事怪不到苏白身上,她只是恨自己道行不够,眼见心爱的男人受苦受难,却无力相助。
苏白一听也大惊失色,想要马上去追赶北斗,但他也不可能放顾长玄一个人在此处。
就在苏白内心百般煎熬时,顾长玄却缓缓睁开了眼,轻声道:“你去吧。”
苏白见那眼底有化不开的隐忍哀伤,忽然觉得心里一滞,他一把攥住顾长玄的手,有些紧张的问:“你想起来了?”
“嗯。”顾长玄摸了摸苏白的脑袋,“盘桓在罗浮山的那只妖兽你也见过,就是那头珊瑚独角兽。”
苏白略一思索,就想起了那头周体通红,白牙森然的庞然大物。
顾长玄额上沁汗,面色苍白,看着极为疲惫,他缓了一会儿才道:“冥界前两天接到了消息,说是那珊瑚独角兽吞了老君的三位真火,又吸纳了北寒极地的Yin幽之气,有些不好对付。但你体内的红莲业火能克制它。”
“你别说了,”苏白见顾长玄面色不好,就不再让他开口,满目担忧:“我只担心你。”
“我没事,”顾长玄又缓了一会儿,然后把苏白揽到怀里,哄道:“我几日前就让杜子仁前去罗浮山处理这事了,你这会儿去也遇不上什么危险,所以我就不陪你去了。”
“我先送你回去歇着。”苏白把顾长玄扶了起来,顾长玄却按住他的手,又在他面上轻轻亲了一口,“我没事,快去救那位北斗星君吧。”
顾长玄说着就放开苏白的手,走到被定在一旁的神荼那里,随即手一挥,解了整个小镇的静止法术。
神荼栽栽愣愣的倒了下去,一见顾长玄在这里,还有些不敢置信:“爷,您您您怎么在这里啊?”
顾长玄再没解释什么,只是道了一句跟我回去就消失在苏白面前。
神荼看了看顾长玄刚刚站立的位置,又看了看苏白,眼睛一亮:“小黑!走啊,一起回去呗!”
“你先回吧,我还有事。”苏白也没多言,只是用眼神示意罂粟,两个人一起离开了春江花月夜。
那些追赶神荼的家丁这时候才气喘吁吁的爬上来,刚要一起扑上来抓住神荼,却见神荼跟他们摆了摆手,说了句“我也得走了”然后就原地消失,顷刻间无影无踪。
只留下那些家丁们面面相觑。
咋回事啊?
苏白到罗浮山的时候,事情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了,那珊瑚独角兽本来是和冥界的南方鬼帝杜子仁有过一段情,谁知那杜子仁风流成性,虽和这珊瑚独角兽好过一段时间,但到底还是将他抛弃了。
这珊瑚独角兽受了刺激,因而才去四处作怪,扰的四处不得安宁。
这时候那杜子仁正抱着幻化成人形的珊瑚独角兽在一处哭,保证说以后绝不会丢下他一个人云云。
北斗星君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罂粟扑过来一把将他抱进怀中。
“媳妇儿你别哭啊。”北斗星君抚着罂粟的后背安抚,心里却还是有些惊奇。
这只凶兽困扰天界多时,本以为会有一场大战,结果冥界的那什么鬼帝一来,只是掉了几滴眼泪,不费吹灰之力竟就把那凶兽降服了?
想到天界之前损失的那些天兵天将,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