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不再是那种干到发疼的感觉。
喉结微动,杯子里的水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江远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手指揉揉太阳xue在阳光下尤为明显的眼睛一丝不苟地打量着,额头上还带着冷汗的江遥。
“做了什么噩梦吗?”
咖啡的香味飘荡在客厅,江遥拿起管家给他准备的热牛nai,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想起梦里那无边无际的水,和从他嘴里不断吐出的泡泡。
他差点死了。
自从那年之后,江遥第一次如此明确的感知到自己与死亡之间的距离。只剩下那么一点点,那种和疼痛感截然不同的窒息感在他的身体里翻涌不息,逼得他连呼吸都充满压迫。
“二哥,我小时候掉过水里吗?”江遥把思想转回来,纤细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转动着温热的小杯子神情思索。
江远没想到江遥会突然这么问,他把咖啡放到茶几上,紧紧皱到一块的眉毛稍稍松开,温暖的手指像是在安抚江遥那样拍拍对方的后背:“是有过一次,不过被救起来了。噩梦是关于水的?”
“……我掉到水里,差点窒息死掉了。”江遥的眼眸微微下垂,他的记忆里仿佛没有这一段惊险的回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当时医生说你可能会得创伤后应激障碍。后来等你醒来,你就完全忘记了你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过从那之后你就很少到水边了。”
江远的语气颇为平淡,似乎对于这件小事不放在心上。可想起当时接到医院的病危通知的时候,他真的非常慌乱,生怕这个陪自己还不够五年的小弟弟就这样消失在人世间,再也不会有一双清澈透底的眼睛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缠在自己身边。
江遥深呼吸一口气,他慢慢地把后背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双腿盘起露出纤细脆弱的脚踝,手指轻轻地按着脖子:“是谁救了我?”
“当时并没有人在你身边,第一个赶到的是秦扬。”
这也是为何哪怕江遥曾经为秦扬做过那么多傻事,江家也从未对秦家施压。秦扬,曾经救了江遥一条命,这是什么都比不上的救命之恩。
江遥嘴角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开始僵硬,碧绿色的眼睛被耷拉的眼皮遮住一半,长密的睫毛正在颤抖着,幅度不大可足以让人心疼。
“我知道了。”江遥没有再询问其他的事情,修长的手指拿起已经凉了的牛nai咕噜咕噜灌到肚子里,对江远露出一个暖乎乎的笑容,“二哥,我继续去睡觉了。”
江遥回到自己的房间,双眼呆呆的看着墙壁上的书架,明明隔的远却还是伸长了手像是碰到了那样轻柔地抚摸着那堆价值连城的书脊。
眼睛眨眨,碧绿色的眼睛忽然蒙上了一层透明的水汽,江遥轻笑着把整个人倒在床上,手臂紧紧压着好看的眼睛,怎么办……他忽然好像找燕蘅,哪怕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也好……
突发奇想的江遥并没把想法付之于行动,脑子昏昏沉沉的江遥努力地识别着天花板上的星星,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倔强的光,他不想认输,更不想让自己在秦扬面前输的那么难看。
江遥回房睡不睡得着是一回事,江远却呆呆的看着江遥喝完的杯子,黑色的眼眸折射出意味不明的光,最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容愈发无奈。
管家走到江远的身侧,把今早大少留下的东西交给江远,一双Jing明的眼睛稍稍下垂不与江远的目光有任何正面接触:“二少,这是大少留给你的。”
江远随便一番,果然全是外国大学的资料。他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目光认真地看着那个还没被合拢的房门,他最不放心的弟弟终究有一天要自己生活。
“我知道了。”
暖色系的灯光把书房照的多了几丝温暖,江远把资料搁在一旁,拿起还没合上盖子的钢笔又开始写桌面上的教材书,遇到比较难的地方便停顿一下,笔尖在较薄的纸上晕出墨点,又被迅速移开。
厚重的窗帘被江遥自己拉开,他穿着睡衣光着脚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按在被晒得发热的玻璃上,碧绿色的眼睛直视着金光灿灿的太阳,认真而严肃。
另一只手握着的手机终于传来了震动感,江遥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扑打出一片Yin影,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移动着,安静快速。
另一边的燕蘅刚从床上爬起来就看见他家小朋友主动给他发的信息,傻乎乎的笑容马上就占据了他的脸部,他迅速地把自家地址发给江遥,完全就不怕江遥把他给卖了。
“吃早饭了!”门外传来燕母呼唤两兄弟的声音。燕麒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到饭桌前,正要开吃眼神就陡然清醒地定格在燕蘅紧闭的房门前。
燕母把最后的鸡蛋煎饼端出,手用力地往燕麒身上一拍:“赶紧去喊你弟出来吃早饭。真的是,吃个早饭还要人三催四请,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坏习惯。”
燕麒无奈的叹一口气,只能站起来走到燕蘅的门前伸出手敲了敲:“出来吃饭。”
“知道了!”里面的人朝气满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