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了后背,一刀在他背上划出鲜血淋漓的伤口,魔气入侵得更加疯狂。
掌门没料到那缕早已沉寂的魔气还会再出来,竟被一群入魔的护院打得节节后退遍体鳞伤。
又是一刀砍在了胸前。
掌门抹去嘴角的血,心知不能再和这群入魔的人缠斗。
他狠狠心,不顾魔气翻涌强行催动真气,把十几个护院全部斩杀。
魔气却也彻底冲破气海桎梏,疯了似的冲向四肢百骸。
他收剑要走,却发现眼前一片模模糊糊的漆黑,看不见路,提不起气,只有魔气如不见底的深渊,让他往下坠。
好像永远都在……往下坠。
他要……回去,他和叶暠宣约好了,明日……明日一同回蕴霁山。
他们……说好了……
掌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体内魔气冲天,微一用力,就不受控制地打碎了一张桌子。
他喘息着爬起来,踉跄着要往外走。
却看到这是颜山岳的府邸,到处挂着白纸绸花,大院里烧着纸钱,香灰漫天都是,灵堂里哭嚎声若隐若现。
掌门有些茫然记不住路,正在寻找出口,却被人一把拽住。
他不敢运功,踉跄着被拽进一间屋里。
一个女子有些焦急地瞪着他:“你别乱跑,今天来了好几波人,好像是在寻你的。”
掌门有些头痛:“你是……你是……”
他想起来了,这个女子,正是准备给颜山岳下毒的素影。
素影说:“恩公,你先养着,等风头过去,我送您出历州城。”
掌门揉着头,低低喘息:“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敢把我留在家里。”
素影哽咽着说:“恩公杀了恶阎王,就是素影的恩人,无论恩公是谁,都值得素影拿命报恩。”
掌门疲惫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点笑来:“不是我要杀他,是有人让我来的。他说颜山岳鱼rou乡里,历州百姓不堪其苦,让我来为名除害。他若不要求,我也不会来的。”
素影深深低头行礼:“素影也谢过那位义士,替历州百姓,谢义士救命之恩。”
掌门虽然被魔气侵蚀得厉害,心中却止不住地有些欢喜。
他的徒弟,在做对的事。
在做……让人欢喜的事。
这俗世间只能苟活几十载凡人,因他的徒儿,而过得平安快活。
他看着,竟也跟着高兴了起来,竭力压制着魔气,说:“我伤势无碍,现在要走了。”
素影说:“外面还有人在抓你,看着……看着像京城里来的。”
掌门说:“不是抓我,他们在找我,我要回去了。”
他昨夜一宿未归,他的蠢徒儿一定极坏了,才叫了满街的禁军来寻他。
掌门收拾了一下衣服,挥挥手,竭力压制着内体魔气,准备先去找到叶暠宣,再会蕴霁山修养。
这次,他可真的要指望元师兄帮他驱除魔气了。
之前一别,他把师兄气得不轻,也不知道师兄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要几箱药草才能哄好。
掌门走出颜家,迎面正好撞见一队侍卫在寻人。
他记得叶暠宣的手下也是这样的打扮,黑衣,银甲,刀柄上统一配着红玛瑙石,似乎是同一拨人。
可这些人的脸他却都看着很面生。
掌门虽然在山上呆久了,没什么心机,可也不傻。
他绕开了那队侍卫,回到了叶暠宣住的客栈,翻窗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店小二正在收拾屋子,见到掌门忽然吓得惨叫一声,跌跌撞撞地跑了。
掌门不明所以,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了一张字条,是叶暠宣的亲卫留给他的。
“云掌门,长秦关突生变故,殿下连夜回京。他请您先行回蕴霁山修养,待事了,殿下自会亲至蕴霁山寻您。”
掌门喃喃道:“长秦关出事了,莫不是煞鬼现世……”
他还未想明白,忽然听见客栈外有个小二惊慌失措地喊:“军爷!军爷就是那间房,有个怪物,眼睛是紫的,脸上全是血,和吃人的厉鬼一样!”
掌门使出灵气探查,却未曾在附近查到妖气。
他自言自语:“那小二是得了什么疯病……”
话音未落,他抬头却忽然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双目发紫,瞳孔赤红,大半边脸上布满了腥红的魔纹。
小二说的那个怪物,竟是……竟是他!
掌门一生求道,三百年来苦练不休,只为了得道成仙。
可老天却像在戏弄他,当他修为已至臻境,人间再无匹敌之日,却让他……入了魔道。
镜中的魔物狰狞可怖,对着他似笑似哭。
掌门踉跄着退后了半步,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
楼下的侍卫已经冲了上来,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