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冷,不肯让他昏过去。
叶暠宣翻了个身,像而是那样趴在他胸口,梦呓似的低喃:“我才不信,师父,你说过的……我母亲是只野猴子,你说过的……”
皇上烧完了最后一幅画,平静地看着火焰和纸灰:“文霄殿什么动静。”
陈公公说:“小皇孙……”
皇上说:“那个父子乱lun的小孽种。”
陈公公深吸一口气:“那个……遗体已装好,送去皇陵了。六殿下未曾出来,听人说,他见着那孩子的遗体,也没什么反应,就看了一眼。”
皇上深吸一口气:“孽种……孽种!”
陈公公说:“陛下,六殿下并无明面上的错处,宫卫始终围着文霄殿,不合适啊。”
皇上有些头痛,他揉着额角:“拟旨。”
陈公公说:“是。”
皇上说:“六皇子叶暠宣忠勇果敢,于国屡立大功,立为太子。”
陈公公拟旨的手一抖:“陛下?”
皇上嘴角Yin冷地勾起一抹笑意,说:“准皇妃德行有亏,不可再做储君正妻,朕便……赐他与闵相国之女闵月成婚。小六在朝中孤苦,朕便给他一门好外戚,看他当不当得了这东宫之主!”
掌门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黑着,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边已经没有人靠着他睡了。
蜡烛在黑暗中点起来,一点火光照亮了黑漆漆的文霄殿。
掌门丹田中还是空荡荡的没有力气,他尽力撑着坐起来,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叶暠宣扶住了他,低声说:“师父,歇着吧。”
掌门沙哑着低声说:“我好像……好像没有功力了,不知道他……他对我做了什么,我使不上力气。”
叶暠宣温声说:“没力气,就先躺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掌门额头上全是汗,靠在徒儿胸口,低低喘息着听徒弟的心跳声,喃喃道:“先别走……”
叶暠宣说:“好。”
掌门闭上眼睛,有些恍惚地轻轻抚过肚子。
肚子还鼓着,没有完全恢复到平坦纤细的样子,就好像那个孩子还没有走,还在他肚子里,没完没了地折腾。
当初他是想要打掉这个孩子的,他偷跑出蕴霁山,想要买一副红花。
可Yin差阳错的,孩子就在他肚子里长大了,又没了。
叶暠宣揽着他的师父,低声说:“师父,没事了,我会护着你,放心,好不好?”
掌门低声说:“外面围了人吗?”
叶暠宣说:“一些宫卫罢了,等你Jing神好些,我就护着你杀出去,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掌门摊开掌心想要化剑出来,却一点力气都用不上,闷哼一声,额头上有冷汗掉下来。
叶暠宣说:“别动了。”
掌门轻轻摇头:“外面少说围了百人,你带不走我,除非……除非我恢复,才能护你离开。你这儿可有什么快速恢复功力的药,给我一点,只要撑到蕴霁山,我们就安全了。”
叶暠宣说:“便是有,也是损耗魂魄气运的邪物,我怎么能让你吃。没事,师父,你信我,我会护你周全。”
忽然,他们听到了外面的宫卫动了起来,像是在撤退。
叶暠宣来窗边看了一眼,看到宫卫退开一条路,陈公公捧着圣旨走过来。
他把师父抱回床上,盖好被子,说:“别动,别运功,等我回来。”
陈公公在文霄殿外喊:“请六殿下接旨——”
叶暠宣走出文霄殿,说:“若父皇要娶儿媳,便不用说了。”
陈公公皮笑rou不笑地说:“殿下说什么呢,陛下有旨,册封您做太子,赐婚闵相之女。陛下说了,您若是做个王爷,想娶谁便娶谁。可太子妃,是将来的皇后,是母仪天下,是国体尊严。箬云姑娘未婚先有孕,又是出身乡野,担不起凤仪之主的担子。此间道理,殿下,您明白了吗?”
叶暠宣笑了笑,跪地行礼,大声说:“儿臣,抗旨。”
他这一声喊得地动山摇,宫门外拉粪的都下了脚步,好奇地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宫墙。
陈公公脸都快绿了:“殿下,您这是干什么?”
叶暠宣不卑不亢地朗声说:“儿臣不做太子,也不会娶别人,若父皇强逼,儿臣就带云儿杀出宫去,就算做了亡命鸳鸯,也不会拿妻子换东宫之位,还请父皇成全。”
蟠龙殿里,皇上气得捏碎了瓷杯。
这小混账……
小太监说:“陛下,陈公公还在文霄殿,这……这该如何是好。”
皇上说:“朕就不信,那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账,真能改了性子,一往情深了。告诉他,圣旨不可废,让他收着,什么时候想通了,自己来见朕。”
小太监把话传给陈公公,陈公公托着圣旨说:“殿下,陛下说了,圣旨既然下了,就没有收回的可能。陛下不逼你,这圣旨暂放在文霄殿里,您什么时候想通了,东宫与相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