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皇帝误以为他藐视君威。
到这后李余又确认了眼下的局势,知道那些境外部族已经被打跑了好几轮,受到重创,短期内不会再来,所以闻鹫完全能抽得开身,过来赴宴。
但是这次,闻鹫没来。
期待落空的李余问一旁的押运官:“闻帅可知这次是我督运?”
自然是知道的。
押运官头冒冷汗,心道小道消息诚不欺我,闻帅与安庆公主果真是关系不和,不然闻帅怎么会单单缺席这次的接风宴,明明以往有空都是会来的。
李余看押运官的表情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也不追问,只喝了口北地的酒,想着该怎么去找闻鹫。
机会很快就来了。
李矜要去找端王府的二少爷,自然得去他所在的林州营里找,听说那刚好有位疾风营的将领,李余借口不放心,跟她一块骑马,赶了两天的路,到了林州营。
入营后,李矜很快就见到了她想要见的人——李云岑。
李云岑和端王长得极像,不仅样貌像,脾气也像。最开始知道李矜是过继来的妹妹,态度也是不冷不淡,但听李矜说话格外霸道任性,李云岑的手就开始痒了。
可惜李矜是李云岑名义上的妹妹,而不是女儿,所以李云岑没法像端王似的打李矜手板,只能说话难听些粗鲁些,气得李矜拔剑和他打了起来。
李云岑军阶不低,跟着李云岑的下属见他与衡阳郡主动起手,吓得连忙看向一旁的李余,生怕郡主的亲姐姐因此动怒。
谁知亲姐姐从容地很,还感叹了一句:“嘴毒是你们北地军人的传统吗?”
下属:“啊?”
李余看那下属一脸憨厚,也不像是牙尖嘴利的,便换了个问题:“那位疾风营的将军在哪?我想问问他去哪能见到闻大元帅。”
下属越发蒙圈。
李余的话恰好被赶来看李云岑热闹的疾风营将领——顾柏之听见。
顾柏之作为闻鹫的亲信之一,自然是听说过李余的,可惜听说的渠道不太好,和许多人一样,他以为李余跟他们闻帅关系很差,还曾多次拿闻帅的妹妹来要挟闻帅。
闻帅明明在避风城,却不曾出席接风宴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愈发笃定眼前这位安庆公主不怀好意,不然元帅怎么会刻意躲着。
顾柏之想为自家元帅出口气,同她说道:“元帅早些时日便去了避风城,怎么殿下竟不知道吗?”
李余愣住,她还真不知道,没人和她说,她见闻鹫不曾出席接风宴,便以为闻鹫不在避风城。
如今看来不是不在,而是刻意躲着她,不仅躲着,还授意了避风城上下的官员隐瞒此事,不然她不会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顾柏之拍着后脑勺:“我记得元帅不日便要从避风城出发去青州,殿下要是想见元帅,那可得抓紧了,出营后走南边那条路,回去能快些。”
李余来不及多想,给李矜留下几个人,自己带着剩下的人往避风城赶去。
顾柏之说的那条路确实是近路,来时之所以不走,皆因哪路太过崎岖,用来赶路会比较危险。
“殿下。”随行的侍卫正要劝李余不要走那条危险的近路,话还没出口,李余已经调转马头,朝着来时那条虽然绕远,但足够安全的路走去。
开玩笑,错过这次还有下次,反正闻鹫又不会离开北地,但她的小命可只有一条,死了就只能回家了好吗。
李余走了几步又回头,指了其中两个侍卫,对他们说:“你们俩走南边,慢慢走不着急,注意安全,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出营后走了南边那条路。”
说着,李余还把李矜认哥哥时摘下的幕篱扔给他们,叫他们其中一个戴上,假装是她。
那俩侍卫领命而去,李余快马赶回避风城。
有了之前两个月的艰辛旅程做历练,短短几天的连续奔波竟没让李余感到辛苦不适,于是她来不及休息,直接找人询问,得知闻鹫先前果真在避风城,可前几日她离开后,闻鹫也带着人离开了。
扑空的李余喝了口茶,问眼前接待自己,却向自己隐瞒了闻鹫在避风城一事的官员:“你可知闻帅出城后去哪了?”
那官员当然是说自己不知道。
李余退一步问:“那你知道他出城,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办?”
官员:“这、这下官如何能知道。”
李余放下茶盏,叹息:“还好我备了一手,只希望他没什么要紧事,不然怕是真哄不回来了。”
官员听不明白李余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李余对身边的侍女道:“出去请大夫,就说我回来路上贪快抄近路,不小心摔下了马。”
官员瞪大了眼睛:“什、什么?”
李余还补充了一句:“多请几个大夫,务必叫外头的人都知道,我摔得很惨,非常惨。”
吩咐完,李余又转向那官员,笑着道:“大人是专门来接待我的,想必没什么要紧事,就请大人在我这,多待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