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和管家进了书房。
“张叔,那把刀查的怎么样了?”他斜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少爷,那把刀上的图案是王家的图腾。”
沈晏溪睁开眼睛:“王家……是邑城一把手王成朔的那个王家吗?”
“是。”
沈晏溪蹙眉,怪不得那个图案如此眼熟,前不久回国,刚参加了王成朔继任邑城一把手的酒会,政界敏感,酒会办得不大,他去道了贺没怎么多待就走了,还清楚地记得当天刘贺也在。
王家,刘贺,餐刀……
他突然想起了小一刚刚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什么院长和刘贺都是癞蛤蟆之类的……
小一是认识刘贺吗?刘贺是王成朔的小舅子,难道小一是从刘贺那里拿到了王家的餐刀?
那既然能近刘贺的身,为什么只偷了一把餐刀,而不是别的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实在想不出这两个人之间能有什么联系,索性碰碰运气,掏出手机,拨通了今早所去医院张医生的电话。
“喂?张晗,你能帮我查一下,今天那个刘贺为什么去医院吗?”
张晗痛快地答应了,等了一两分钟,那边就有了答案。
“沈哥,刘贺是因为喝酒后旧病复发来就诊。”
沈晏溪疑惑:“什么病?”
张晗回道:“前几天他刚确诊了梅毒,还是二期。”
“二期梅毒一个临床表现就是梅毒疹,覆盖全身皮肤和粘膜,甚至手掌和脚底,表现为红色和红褐色丘疹、斑丘疹、斑块等,与普通皮肤病相似,但基本不会产生瘙痒感……”
……
沈晏溪终于理解了沈一口中的癞蛤蟆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他将刘贺踹出去的时候,那头猪的衬衣掀了起来,露出身上大片的红疹,才被小一发现了什么,所以将刘贺称作“癞蛤蟆”。
沈晏溪设想了一下刘贺那肥硕的身躯布满红疹和斑块的模样……
这样的话,他确实像只癞蛤蟆。
换言之,那个天使福利院的院长也患有梅毒?
现在医学发达,早期梅毒这种性病治疗周期大概也就在10~15天,两人病的时间这么接近,真的没有猫腻吗?
这个院长和刘贺又是什么关系?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总不能是一对吧?
沈晏溪被自己的推测恶心到不行,一个快60岁,一个才30左右,有权有钱的刘贺身边什么人都有,真不至于好这一口吧?
而且,明知道对方有性病还不做安全措施,毫不在意地发生关系?
沈晏溪推翻掉这个想法,转向另一条思路。
那假设得更严苛一点,如果这病就是那个院长通过别的什么媒介传染给刘贺的呢?
这样的话就说的通了,刘贺或许并不知道自己会被传染,所以发生性/行为时并没有戴套。
那这又跟王家那把餐刀有什么联系?泰迪熊是个什么角色?
这个谜团似乎只掀开了冰山一角,沈晏溪却再推测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椅子扶手,管家在规律的“哒,哒,哒”声中静默。
他努力地从这些零零碎碎的线索中拼凑出什么。
梅毒大概率通过性/行为传播,刘贺,院长,沈一,餐刀……
沈晏溪隐隐约约有个不好的猜测,他突然站起来,一拳砸在身旁的书柜上。
“咚——”的一声,沉重的柜子都被这怒气砸得一晃……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
刘贺,你简直是在找死!
第十八章
我将自己和泰迪熊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给泰迪熊手心挤上沐浴露的时候,哥哥才重新钻出来。
我猜一定是它柔软的棉花内里已经shi透,他才不得不从里头逃出来。
哥哥一直很讨厌shi气弥漫的天气,因为这样的天气会让他腐烂成一堆臭烘烘的有机质。
和那些枯枝烂叶一起,葬在随便哪个不知名的坟墓里。
让苍蝇产上白卵,然后被蛆虫啃噬得七零八落,与尘土一起安眠……
……
哥哥此时的表情陌生得令我有种奇怪的恐惧感,我不确定地猜测那层表情后所蕴含的意味……
“哥哥?”,我光着身子,身上还粘着柠檬味的泡泡,就朝着那个还穿着运动服的少年扑上去。
说实话,我不知他在闹什么别扭,只能笨拙地眯着眼睛硬生生挤出两滴泪,哽咽地唤他。
“哥哥……你怎么了?你别不理一 一啊?”
再生气的他也受不了我的哭泣,从认识到现在,他总是为我扛下一切,还以为我不知道……
我其实一直对他了如指掌。
然而有人确实比傻子更傻。
“一 一……”哥哥的所有不安和迟疑都化成一声薄薄的叹息……
他终于开始正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