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看新闻,被我大声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怒道:“大吼大叫什么?怎么成天没个正形,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毛毛躁躁的。”
我挂了电话,委屈地和我爸诉苦:“宸子欺负我。”
我爸才不会信我的鬼话,又把我打发到了楼上,让我不要打扰他看电视。
我只好拿着ipad上楼泡澡,家里的恒温按摩浴缸比我公寓里的还要舒服,不知不觉我竟然泡了两三个小时,昏昏欲睡时被电话给惊醒。
“笛子快来!阿轩喝醉了!”电话里吵吵闹闹的,我“啊?”了好几遍才听清楚宸子说的话。
“喻沉轩还会喝醉?”我以前从没见过。
“他在这里发酒疯呢,我们问他回哪他又不说,你来把他接回去吧。”
我发小还会发酒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虽然我心里还对那天的接吻膈应万分,但我发小喝醉了酒,凭我们这二十几年的交情,我还是有必要去照看一下的,顺便看看他发酒疯是什么样子,拍下来日后嘲笑他一番。
我越想越激动,从浴室里出来匆匆穿好衣服开车到了目的地。
他们今天没去Muse喝酒,去的本市最有名的gay吧,我发小和明俊是gay,宸子是个双,他们以前带我来过一两次。
我停好车之后一边打电话一边往酒吧里走,里面气氛嗨到爆,DJ放着劲爆舞曲,下面一群人跟着蹦,还有人光着膀子。
我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和电话里的宸子确认他们在的地方。
音响声震耳欲聋,电话里的宸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鸡同鸭讲说了半天,索性把电话挂了,自己慢慢找,突然感觉后腰被人蹭了一下。
我随便套了件T恤出的门,别人的手摸我腰的触感特别明显。
我猛地回头,想看是哪个臭不要脸的吃我豆腐,但大家都在自嗨,只有少数几个人上下打量着我,还吹了声口哨。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刚想怼他们说“看你大爷!”,宸子就找到了我,把我拉到他们在的卡座。
卡座里的人东倒西歪,看来这群人是真喝大了,可我发小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沙发上,没有哭天抢地对酒当歌啊!真是白期待一场。
宸子跟我说:“这群人喝嗨了,我和明俊去处理那边的,你就负责带走阿轩,行吧?”感情这人是拉我来做苦力的,一个朋友看我来了,抓着我塞了杯酒到我手里:“这不是笛子吗?你来的正好,我们继续喝!喝完哥带你找乐子去!”这人的乐子我知道,和一群少爷公主群P。
“找你妹啊!”我朝那个人骂道,有点想撂挑子走人了。
我发小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抬起头看着我。
中国有句古话,来都来了。
我只好任命把发小从沙发上拉起来,让他一个手臂搭在我肩膀上,和宸子打了声招呼,把发小连拖带拽地弄进了车子里。
我扛着我发小一米八几的块头走这一段路,出了一身汗,刚才的澡白洗了。
我把冷气开到最大,趴在方向盘上,想先歇口气再走。
我发小名下房产众多,我也不知道要把他送哪儿去,便出声问他:“你回哪儿?”我发小像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的。
“喻沉轩?”我推了他一把。
还是不动。
“阿轩?”“喻少爷?”“喻傻逼?”“喻圆圆?”喻圆圆是他小时候的外号,他小时候长得特别nai,一双大眼睛水灵水灵的,脸上的婴儿肥特别好捏,就像糯米糍一样软乎软乎的。
我还记得小时候的我和我妈说过,长大之后我一定要娶一个像喻圆圆这样可爱的女孩子。
我发小听见我叫他“喻圆圆”,奇迹般地动了一下,不过是把头一歪,把眼一闭,睡着了。
我:“……”喻家和我家是世交,当年我爸退休,就和喻伯伯相邀在白南山买宅子养老,我本来是打算把我发小送到喻家大宅的,可白南山离这儿实在是太远了,我懒得折腾,就近把他带回了我的公寓。
可能是冷气开太大我忘了调回来,我发小被冷醒了,下车的时候都不用我扶,就是走路慢吞吞的,还不说话。
我发小比我还轻车熟路地走到电梯口,Jing准地按下楼层,目不斜视地望着电梯里不断变化的数字。
从我在酒吧见到我发小起,他就没说过一句话。
虽然我发小平时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可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瘆人了。
我从口袋里搜出钥匙开了门,进去之后给他递了双拖鞋,和他说:“客房里什么东西都有,要是还缺什么你找我,我洗澡去先。”
我发小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自顾自地走到沙发旁坐下,刚出了汗身上粘得很,我还是先去洗个澡再出来料理他吧。
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再泡个澡,准备打开淋浴冲几下完事。
水流从头顶浇灌下来,一直流到角落的排水口,浴室门“啪嗒”一声打开的声音我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