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丹妙药,从来对这类练武修心的宝物的嗤之以鼻,也并不了解到底是不是阳雌香的问题,十分狐疑。
更让木竹难以置信、倍觉羞耻的是,那一刻,他明明是清醒的,但却觉得颜旭之的手仍在身上游走。
而当时他忍下杀意,跨过地上与衣物丢在一起的剑,慌不择路地逃离了。
要是过往的荀箫,绝不会善待颜旭之,而他明明在入睡后想起了所有,竟还会在关门时仍蹑手蹑脚,像是怕惊醒某个人。
木竹,不,他是荀箫。
既然想起所有,该走了。
——颜旭之为你所做的,你不打算还了吗?
——荒唐一晚,谁都不想见谁才是真。况且……昨晚那般承欢颜旭之身下,简直奇耻大辱。
——蔡续呢,这段时间的师徒情谊不作数了?
——蔡续要是知道自己做了魔头荀箫的师父,且还好好活着,梦里都该笑醒。
一个问题冒出又被解答,荀箫回头望向身后大片草木,并没在希冀什么,停下来休息也不过是不想欠颜旭之人情,思考该不该留下什么。
一步迈出。
“慢着!”有力而纠结的熟悉声音从身后传来,荀箫脚步一顿,白衣人影已至身前一部外,挡住他的去路。
蔡续院子、竹林和学徒大通铺,任何能找的地方颜旭之都迅速找过,却还是不见木竹踪影,鬼使神差地,他忽然想起初遇木竹的山林,于是依照记忆来此,而木竹竟真在此地。
颜旭之暗中观察片刻,纠结着该不该现身。
木竹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想必同样不好受。
就在木竹似乎毅然决然迈步之际,颜旭之内心千回百转,终于决定阻止。
颜旭之下意识地握紧刀鞘,眉头微蹙,紧抿的嘴唇微微动了动,面面相觑间,被无敌尴尬淹没。
“木竹,我们谈谈?”颜旭之尽量和平,打破诡异沉默。
木竹迟疑着还是点了头,颜旭之松了口气。
不论是站定还是坐下都让人尴尬,木竹同意颜旭之的到处走走。
颜旭之注意到木竹走动间皱起的眉,昨晚发生的事不合时宜的浮现,不觉地身趔趄,尽力维持表面平静才稳住身形。
之所以如此荒唐还要说到许宿身上,颜旭之想了想除去许宿重生一事,尽量以不触怒木竹的敏感,轻描淡写述说道:“我刚来酒剑坞的那天,碰到许宿你还记得吧?许宿与我在儿时相识,算是儿时玩伴吧,后来我离家去巽风观拜师学武,许宿对我不曾忘怀。
“那天我们重逢,他将月雌散下在龙膏酒中,大概是想用阳雌香让一切发生得顺其自然。但Yin差阳错,你被我牵连。
“许宿或许是良心发现,没真用这做法,不曾想我却因和慕容煜比试酒量获胜还是得到了阳雌香。”
木竹全程直视前方,表情没有波澜,淡定得很。
但这份淡定在颜旭之看来就是木竹受了极大刺激。
颜旭之当然也不好受,谁被药物控制发生这种事都不会好受,但他本就是双性恋,到这个世界后常年清心寡欲,难得发泄一次,通体舒畅骗不了心。
他气愤许宿龌龊的所作所为,气愤慕容煜一无所知的助攻,但木竹完全是被颜旭之牵连,是个男人莫名其妙被男人压,自尊心都会受挫。
“是我不小心点了阳雌香……”
木竹话还没说完,颜旭之往前挪了一步,再次站到木竹面前说道:“木竹,你我都是男人,有话直说吧。昨晚发生那件事,你或许不想再看到我,但你平白无故被我牵连,我实在无法甩手而去,为表歉意,请让我在品酒宴之前传你一甲子功力。不是我不想传你更多功力,你目前的身体承受度有限,一甲子是极限……你笑什么?”
颜旭之已做好失去绝顶后期实力的准备,木竹却低头笑起来。
青年面容的棱角竟有些锋利,似是嘲讽他的自以为是。
这样的木竹让颜旭之陌生,然而再次抬头平视颜旭之时,又是以往木竹温和的神态:“颜少侠,我不要你的功力。你也说了,你我都是男人,Yin差阳错发生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还未遇到颜旭之前,他极为在意每次想起的记忆,后来与颜旭之日渐相处,越是想起荀箫的一切,越是感受到荀箫只知练武求天道似乎有些无趣。
是的,无趣,远没有遇到颜旭之的木竹有意思。
昨晚什么都还没发生之前,他望着颜旭之的睡颜,生出这些遏制不住的想法,很少会惶惑的荀箫想逃之夭夭,最终控制不住站到颜旭之床榻前。
真的是因为阳雌香吗?他也不知道。
方才的那一笑,一是笑他自己,听到颜旭之欲传功力,他却不愿与之分割得一清二楚产生的自嘲;二还是笑他自己,颜旭之一来,先前准备快刀斩麻的离开竟变成犹豫不决的自我嘲讽。
再留下去,颜旭之对他的影响会越来越深。
荀箫已下决心,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