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的住处,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应。
“我进来了。”他推门而入,屋里没人。
牧远歌奇怪,又走出门来看了看:“去哪儿了?”
而另一边,趁着夜深人静,姜袅沐浴过后长发未干,站在牧远歌房间门前踌躇不前,鼓足勇气扣了扣门,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他埋头进了屋又关山了门,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向窗边的剪影,既别扭又豁出去地喊了声:“喂。”
月光如水,那人转过身来。
只见姜袅穿着薄薄的单衣,露出细白的皓腕,貌似不经意地把散下的长发撩至背后,白衣衣襟顺着单薄的肩膀往下垮,锁骨下凹的嫩白肌肤上,有个血红的小楷,是一个“歌”字。
灼人之至,炫目至极,是陈年旧痕,刻在血rou上已久。
姜袅斜着肩膀,维持着露出那个字的姿势,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师尊,怎么是您?”他几乎是提着心望了眼床的方向,见床上被褥整整齐齐,这才意味不明地收回视线。
“我有要事与他相商,可他不在房内,便等了一等。”胥礼走到他身边,“你也来串门?”
“我……”姜袅硬着头皮道,“是啊。”
胥礼替他拢了拢衣襟,挡住了那个刺纹血字,又解下外袍,披在他身上。
姜袅脸色青红莫辨,抬眸看着他师尊,可胥礼背对着月光,面容蒙在黑暗中模糊不清,而他脸上的表情则一目了然。
姜袅头皮都要炸了,脑子里空空如也,几乎不用再问您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您这是在做什么,当他决定把这个东西给牧远歌看,甚至不惜暗示那方面意思,什么礼义廉耻,什么道德lun理都抛诸脑后,彻底豁出去,而这个人,这个人却帮他把衣襟扯下来挡好那字的时候,他就都明白了。
胥礼道:“还不走?”
姜袅几乎是落荒而逃,他重新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背靠着房门滑了下来,半晌都难以理清思绪。
牧远歌等了许久,这才等到胥礼回来,见他穿着,不由一乐:“你去哪儿,连外袍都不穿就在外面溜达,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
胥礼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牧远歌,他有很多疑问,你跟姜袅到哪一步了,人家都肯在身上刻你名字,你打算怎么负责,你们俩就无论如何都没完没了么!?
“怎么了,心情不好?表情这般惨烈,”牧远歌道,“谁惹我们胥大首座生气了?难道这边府里人不待见你?”不应该啊,他看到好几个丫鬟激动得晕过去。
“因为你。”胥礼深吸一口气。
“哈哈哈,”牧远歌当然知道是因为自己,打着哈哈道,“你可别不识好歹,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之所以来晚了,肯定是长生剑宗那些老鬼们不待见你跟我凑到一起吧。他们以为你跟我过不去,就不会特别为难你了,你应该懂的。”
“就是因为你!”
“好好好,是我不好。摊上我这么个不省心的师弟,可真是辛苦你了。”牧远歌道,“谁让你要收他为徒的。”
“还不都是你!”
“胥礼,你喝酒了?”牧远歌道,“怎么身上一股酒味。”他往胥礼身上嗅了嗅,“这么晚你上哪儿喝酒,也不叫上我!”
胥礼按着他的头,又抬起一条手臂抚上他后背,轻笑出声。
牧远歌扶着他坐下:“完了完了,真醉了,平时不爱笑,醉了以后倒是会笑了,这可怎么办,我找你商量事情的,你居然醉成这样。”牧远歌抬起他的手臂,把他架了起来,扶着他的腰身,扶他到床上躺下,“跟你吵架还不是为了你好过,你如果这么勉强,我今后不跟你吵了好不好。”
“乖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喂!”
胥礼翻身而起,双臂搭着他的肩膀,额头抵着他的锁骨。
“胥礼,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现在何年何月,什么时辰?”
“牧远歌,”胥礼道,“我只是没力气,思绪还是清晰的,有什么事你且说,我听着。”
“这让我怎么说,”牧远歌道,“你确定明日你还记得,不用我再重复一遍?如果需要再重复,不妨明日等你酒醒了再说,虽然很急,但也不急于一时。”
“你不说,不让你走。”胥礼道,“我得琢磨你的意思,一晚上也就过去了,酒也白喝。”
“我的意思明摆着,还需要你费劲琢磨?”牧远歌觉得他真是醉了,道,“是这样的,你应该也猜到了,有人在城主府安插了jian细,先借御城公属下之手除掉姜袅,嫁祸御城公,再借我之手铲除御城公。”
“如果不是邪道的要害姜袅,你觉得正道那边还有什么人千方百计要他死?”
“你的意思是,无独有偶,他还遭到过别的暗杀?”胥礼问。
牧远歌点头道:“不只,这一路上有好几次针对姜袅的暗杀,御迟城外这一次在我意料之外,我确实是借题发挥,如果御迟公上道帮我们找到幕后之人的线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