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姜袅保全了他的颜面,至少哪怕他拿命救了胥礼,姜袅反而很难得地理解了他,姜袅或许是喜欢他的。
但这些或许,所有借口,全都被冰冷的现实给冲击得支离破碎。
牧远歌很好奇:“你当初为什么要收姜袅为徒,又为什么反对我跟他在一起?”原先他以为他明白,胥礼是出于大局考虑以及也是为他着想,现在他搞不懂了,他觉得胥礼应该比他能看清一些。
“你以后就会知道原因,”胥礼说得十分真诚,“现在我不便告诉你。”
“把我当外人啊。”牧远歌听这废话,心凉了许多,“是,我毕竟邪道的。”
步峣道:“告诉他也没事,当年就是姜袅把他给气倒的。”
牧远歌惊道:“他竟能气倒你?他怎么气的?”
胥礼不说话。
步峣道:“这事我知道,我们在门外听到了,他说他之所以答应跟你在一起,是因为……”
“别说了!”胥礼道。
“因为什么?”牧远歌问。
“因为他不擅长拒绝。”步峣快速道。
牧远歌淡定的表情有刹那被撕裂了般。
他根本不喜欢你。
他之所以不拒绝你。
是因为他不擅长拒绝,仅此而已。
全都是你一厢情愿,你所有的为他着想都只是在感动自己。
牧远歌转身翻箱倒柜地找起来,他蹲在地上,去看长案上,木柜里摆放的盒子里的东西,一个一个打开来看,没有,都没有。
步峣给他开脱道:“是在找之前那东西吧。”
胥礼静静地看着他,很想做点什么,但又艰难地按捺着,嘴唇微微泛白,眼里十分神伤。
“为这事,我还打了他。”步峣直言不讳,“这点我跟你坦白,当然不是为了你打的,纯粹是看不过他欺负到宗主头上,也许他添油加醋跟你说了很多。”
姜袅没有添油加醋说,但他鼻青脸肿,浑身淤青,他不说话,就足以让牧远歌脑补很多。
步峣道:“真不知道你为什么看上这么个人,你不知道他仗着有你撑腰有多横,不把长老放在眼里,整个长生剑宗没人敢动他,他天赋那么低,又半点不上进,说他一句都要顶十句回来……”
“那他身上的伤?”
“练剑摔的!”
“……”
牧远歌无语了,当年胥礼疑似中毒重创,阮慕安的死,长生剑宗这潭水深得要命,要知道“天下剑试大会”也是为了选拔下一任宗主候选人,前三名都有机会,而当时的第一,正是阮枫。
第二则是傅琢。
第三是他这边派去参战的左斩使,晏伏。毕竟邪君都被请去坐镇首席了,他们这边也得派人参加,而晏伏乃顶级杀手,不主要使剑,但剑试只能用剑……这个暂且不说。
姜袅实力不济,早早败北,但因为他是胥礼宗主的徒弟,可以直接入选。
当年密集风波过后,就目前的结果而言,步峣徒弟上位,当下最大的赢家。
而步峣同样也是,他颓废沮丧当真只是为了照顾阮枫的心情,而不是刻意地伪装自己?
姜袅这个被两道老大看重,原本躺赢的邪君君后,却偏要回正道,又主动赴邪道,几番辗转,如今颇有声望,仅次于掌教傅琢,也算是赢家之一。
而步峣非常反感他,或许也有部分原因在于姜袅是他徒弟的有力竞争者?
牧远歌觉得整个长生剑宗,除了胥礼以外,一个都不能信任。不,就连胥礼都怪怪的。
“有必要下山去了。”牧远歌转身回屋,他很反感被玩弄于鼓掌,姜袅如果是有预谋的,那姜袅或许比阮慕安还要高明许多,难道阮慕安的死跟姜袅有关系?
四相观观主跟姜袅有什么关系?他为何突然在那个时候要他去四相观求签,非要不可?
当年那一系列密集的大事,巨擘接连倒台,难道都跟姜袅背后Cao作有关?
胥礼微微点头,昨日首善城城主亲自上山求助,不出十日应该会动员一些年轻弟子下山去:“没问题。”
牧远歌见胥礼答应得爽快,却也提不起什么好心情。
“给我吧。我要。”胥礼试图从他手中抽走那根被他捏得极紧,几乎要刺入rou里的木签,却拿不动。
“这可是……”牧远歌道,这是异植,而且不是寻常级的异植!
“我知道。”胥礼道,“如果很难毁掉,在我手里会比较安全。”
牧远歌犹豫了下,却还是递给了他,可能不为其他,纯粹只是这根签对他而言是贵重之物,他不想再瞧见,却又不希望它毁掉,算是警醒吧。他只要拿回自己的剑,他用不着这根鸡毛似的令箭。
“你就没别的想说?”步峣一脸挣扎,他很想说他保密,但姜袅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再不找人了。”牧远歌转身出门,道,“我一个人过也挺好。”
都无所谓了,等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