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得严严实实。
从餐厅走到家庭影院这一路,祁霄何以一己之力把整个别墅的尴尬气氛推向了顶峰。
他先后撞倒了客厅的古董花瓶,踩坏了走廊里卫微微的托马斯火车,还小菲佣擦肩而过,打翻了她手里端着的茶盘。
卫闻看的目瞪口呆,同手同脚的跟在他身后——您这是魂穿了还是又被夺舍了?那个运筹帷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祁霄何去哪儿了?
两个人跋山涉水经历艰难险阻,总算是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坐在了家庭影院的沙发上。
卫闻往沙发深处靠了靠,好不容易松下来的这口气还没喘匀,稍微抬了抬眼睛,就差点儿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窜起来。
巨大的投影幕里,播放的竟然是卫闻刚出道的时候客串的古装偶像剧。
卫闻看着眼前里真人等身的自己,磕磕巴巴:“祁先生,您放错片子了吧?”
祁霄何垂眸,拿起手机翻几下,才又抬起头来,肯定道:“没错。这不就是你演过的第一部 戏吗。”
卫闻从刚一进演艺圈就是靠着这张脸出道,夏蝉也算是物尽其用,给他人设立的非常简单粗暴——花瓶。
所以,那时候他能够接到的所有资源,不是校草就是富二代,就算能挨上个古装剧也必须得演炮灰贵公子。且不说造型和演技,单看剧情那就叫一个天雷滚滚。
当年卫闻拍戏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再多演十分钟就得吐。而此刻身边的祁霄何,是怎么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下去的呢。
——前影帝大人,老艺术家,您这是准备要我指导演技了吗?
听着家庭影院里柔情似水缠绵悱恻3D立体环绕声的音效,卫闻神情恍惚,如坐针毡,后来索性把眼睛闭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拍戏太过疲惫,他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屏幕里居然还是那个大喊着“我为你放弃了前程爵位,你凭什么背叛我”的中二少年公子。
卫闻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咱们看的是cut吗?”
祁霄何:“是。”
卫闻更加疑惑了:“我的戏份有那么长吗?我怎么记得当时一共也没拍几个镜头呢,而且还都被剪得差不多了。”
祁霄何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卫闻咽了口唾沫:“要不,咱别,别看了吧?”
“行。”祁霄何答应的倒是非常痛快。
然后,他关闭投影,打开了影院里为数不多的几盏壁灯,在暖黄的光源下,他转过头来目光咄咄的看着卫闻,正色道:“卫闻,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卫闻的心里咯噔一下,但凡祁霄何这样认真和他说话的时候,通常都后面都伴随着匪夷所思的问句。
尤其是现在,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做出了人生重大艰难抉择的语气和我讲话啊?
祁霄何沉沉道:“你对咱们现在的关系满意吗?”
看,果然来了吧。我是该回答满意啊还是不满意啊?
卫闻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满意?”
祁霄何英气的眉毛动了动:“就不想改变一下吗?”
“改,改变?”,卫闻这下有点儿慌乱了,他瞪大了漂亮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祁霄何。
——你要干什么?还没开始呢就要始乱终弃了吗?送戒指的不是你?做爱心早朝的不是你?
一向体贴入微的祁霄何,此刻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卫闻眼中的惊恐,自顾自的继续道:“我知道,我们这段关系开始的不是很愉快,我也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所以如果你希望我离开的话,我也确实没什么立场……”
“不。”卫闻飞速的的打断了他的话,大声道:“我不想离开您。”
祁霄何抬眼看了看他,语气里难得一见的透着隐隐的紧张:“那,既然还要继续在一起的话。你,介不介意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卫闻的脸上全是问号——进一步?什么意思?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祁霄何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卫闻的心声,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就是,咱俩可不可以,试着像媒体记者们写的那样相处?”
这句话终于问出口,祁霄何的额前已经渗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乌黑的鬓发也在不自觉颤抖,颈间系着的领结因为愈来愈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像是一个青涩的小伙子,在焦急的等待着心上人的答案。
媒体,记者?卫闻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再结合大总裁脸上这副欲言又止,坐立不安,深思恍惚的表情,总算明白个八九不离十。
这是,要包养我吧?
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是万年铁树开花了?这是男神主动要包养我了?
卫闻有点儿激动,不,不是一点儿。
他高高兴兴的把心收回肚子里,用力点了点头:“行。”
祁霄何却反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好半天也没说话,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