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镜的时候偶尔会有品牌商赞助的衣服和配饰,但用过之后婵姐就都还回去了。”
祁霄何的眉头皱的更深,一言不发,像是在思考什么。
卫闻脑袋里的问号在冲破头皮和乖巧坐等之间疯狂挣扎,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的反问了一句:“祁先生,这衣服……有,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
一个流量明星,一个靠脸吃饭的职业,一个每时每刻都活在镁光灯下的人。别的艺人恨不能一天换几套造型,每次出现在公众面前从头到脚,穿的戴的,没一件重样。可这孩子所有的衣物配饰,竟然两三个箱子就装满了?
祁霄何突然觉得心口有那么点丝丝缕缕的疼惜,好在不那么强烈,尚可以用心脏内神经紊乱解释的通。
他于是叹了一口气,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感受到了祁霄何周身越发低沉的气压,卫闻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乖乖巧巧的垂手站在他身边,像个随时可以接受老师批评的小学生。
高上从厨房里探出半个头,像是犹豫了半天才鼓足勇气才走出来。
弯着腰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给祁霄何递上一杯水,然后,又悄无声息的飞速退回道厨房。如同装了马达的幽灵,一个闪现漂移便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祁霄何双目微阖,身子微微向后浅靠在椅背上,脊背挺拔,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杯壁有一下无一下的轻点着。愣让两块钱一瓶的农夫山泉被喝出了六位数罗曼尼康帝的既视感。
在搬家的满地狼藉中把霸道总裁的范儿端了个十足。
卫闻非常不合时宜的咽了一口唾沫。
祁霄何喝够了水,才放下杯子,慢条斯理的冒出一句:“我知道你缺钱。”
卫闻茫然的抬起头,这没头没脑的让他有点儿发蒙:“您,什么意思?”
祁霄何淡淡的看了卫闻一眼,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端起了长辈的姿态,继续道:
“在你这个年纪,经济状况不好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不能为了钱什么事情都答应……你出道的日子也不短了,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有些道理应该比我清楚。”
“比如眼下,我们这个契约婚姻。你以为仅仅是在外人面前演个情侣那么简单?如果我随时要求你假戏真做怎么办?你有什么能力可以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卫闻在心中呐喊:“我求之不得啊!我为什么要全身而退?”。嘴上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了一句:“我,我觉得我其实也不是特别穷……就是,家庭负担有点儿大……”
祁霄何做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心中对自己的判断越发笃定:一个人越是缺什么,越爱表现什么。这是种心理防御机制,我懂。
“这没什么好羞耻的,家境和出身都不是你的错。你看,你同意和我的合约婚姻,不要公司权益,也不为了大红大紫,那不就只剩下经济问题?”
也不等卫闻回答,祁霄何放缓了语气,循循善诱:“年纪轻轻的流量偶像明星,结婚对你意味着什么,日后离婚又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不是不知道。但是你还是义无反顾的扎进来……除了人民币效应,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卫闻瞪大了眼睛。
您这是从哪位战斗粉那里学来的强盗逻辑?竟然严谨的毫无瑕疵?让人无法反驳。心中的郁闷集结盘旋上升,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我为什么同意假结婚?总不能理直气壮的说“是因为暗恋您”吧?
卫闻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跟他祁大总裁的身价相比自己可不就是穷光蛋一个……下个月打給那边的钱还没有筹够呢。
一个为了养家糊口,为了给妹妹治病不得不得向大灰狼出卖自己的小红帽的楚楚可怜的形象跃然眼前,活灵活现,生动逼真。
对!就是这样。
卫闻突然觉得这个人设让自己心里舒服多了,遂,不在矜持,放飞自我,无可奈何的声线里隐隐透着哭腔:“嗯,我也不想这样,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是有点儿缺钱,之前又出了那档子事儿,怕公司开除我……”
说道这儿,卫闻又觉得故事背景交代的不够清晰完善,忙如泣如诉的补充了一句:“您知道我父亲再婚了,我和继母相处的不是很融洽……而且,我妹妹,就是卫微微她先天有点儿疾病,花销挺大的……”
祁霄何一直端着的慈父脸听到这里变了变,斟酌着语气:“令嫒?身体不好?”
令嫒?
天地良心,这个主语,真的是祁大总裁在脑子里翻遍了百度百科才找到的词条。
卫闻额头上立马多了三条纤长的黑线:“是,妹妹……”
好在祁霄何根本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入纠结,手臂无所谓的一挥:“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以后你如果遇到什么困难,我会尽力帮你……走吧,先带你去吃饭,然后回家。”
本来是随口一句安抚。就像是天桥上听完了相声之后,厚道的人总会给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