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影视剧,也了解所有角色,毕竟如果没有将这部剧了解得足够透彻,拍出来的东西也不会好看。
可他之所以会做出将穿插回忆的机会交给秋荀来决定这种行为,并不是为了偷懒吗,而是佟青相信,饰演该角色的演员才是最熟悉那个角色的人。
演员不是死的,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灵性,如果什么都要导演亲自喂进嘴里之后才知道要演些什么,那才叫把戏给演死了。
要相信演员与角色之间的那种无形羁绊,你会在无意中收到很多的惊喜。佟青的师父汪宁就是这样教导佟青的,如今正是证实汪宁教导结果的时刻。
《倾杯集》拍摄了这么长的时间,佟青相信秋荀对景王爷这个角色的理解已经有了一个更深的层次,或许他还剖析出了一些其他人都还没有看透的。
在登基这天,景王爷没有留在喧嚣着喜庆的宫中,而是来到了宋如竹的墓前为他舞剑,他会在这时候记起怎样的回忆?
作为不知情者之一的佟青也同样很是好奇,所有人都期待着秋荀将在这最后一场戏中给他们带来怎样的表现。
——
寒风肃穆,景王爷手中寒光顿闪,锐利剑锋将半空中的落叶一削两半,他垂着眼,顷刻间又看向剑锋,隐去了眸子中的血色戾气。
佟青目不转睛地盯着监视器,为了方便穿插回忆镜头,他特意让一台摄影机全程抓拍着秋荀的面部表情,哪怕只是一个微笑的细节他都不想放过。
只见景王爷眼神凝重如冰,不多时又如春风化雨般解了大半的寒冷,目光中少了之前的戾气,倒是多了不少曾经的天真神色,带着暖意,看得佟青一愣。
可随着秋荀手中长剑一划,那股子暖意在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眼心碎。
秋荀眸子微亮,那晶莹感看上去有点像是泪花,却让人无法确认,因为那个镜头只有几秒钟的时间,还没来得及看清,秋荀就转过身去了。
不止是佟青,站在他身后看着监视器的所有人都在秋荀转身的这一刻紧紧地捏住了双手,整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们现在很想看看景王爷的表情,他们想知道,那个一直坚强的人难道是真的哭了吗?
负责拍摄秋荀面部特写镜头的摄影师紧随其后,却又不能跟得太紧,然而秋荀给的这个角度只能让他拍到一个侧脸,大家还是看不清景王爷究竟是不是在哭。
好在秋荀没有把群众们的胃口吊得太久,在下一个镜头时挽了个剑花,脚下利落一旋,给了摄影师一个完美的角度。
“镜头跟上!”看到这一幕,佟青瞳孔紧缩,立刻抓起对讲机让摄影师找好镜头。
看着监视器的众人在看清秋荀正脸的时候不仅吸了一口气,正在舞剑的那个人不仅没哭,反而还嘴角上扬,笑得十分敞怀。
秋荀手中长剑舞得愈发凌厉,可他脸上的笑容却愈见温柔,就好像躺在那座墓碑里面的人活过来了一般。
秋荀只给了镜头一个眼神,却让站在监视器前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一眼看尽了心里的最深处一样,不禁捂起了胸口。
“他要干什么……”曲沉舟喃喃道。
站在他旁边的梧泉已经看着监视器说不出话来了,虽然秋荀只是在那里舞剑,虽然秋荀什么都没说,可梧泉的眼眶却莫名酸了起来,只要下一刻他忍不住,就会有温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别人或许看不懂秋荀想做什么,但梧泉却看懂了,原因无它,景王爷这支剑舞是跳给宋如竹的,而他正是负责饰演宋如竹的演员,两个角色只见本就有着不一般的联系,秋荀想要表达的情绪,梧泉是第一个理解透彻的。
梧泉死死地捂着嘴,红着眼眶。他紧盯着监视器,目光不肯移开一寸。
佟青的定力要比梧泉好得多,虽然还没有和他一样红着一双眼睛,却也差不多了。
这支剑舞秋荀练了很久,对他来说是相当轻松的一件事,完全不需要借助威亚,闭着眼都能跳出来。
然而在这一刻,秋荀却什么都不在意了,自己下一个动作该是怎样的,下一个眼神该是怎样的,统统被秋荀抛在了脑后。
他彻底沉浸在这支剑舞中,兵器都是带着戾气的,刚开始舞剑的他也确实受了这股子戾气的影响,引起了心里的浓浓恨意。
这股恨意来得莫名,却也解释得通,景王爷虽手握天下大权了,可这一路走来,他又得到了些什么?
他想拥有的,到最后全部都离开了他,试问景王爷怎么能不怨恨?
——可这种怨恨的情绪适合被展现在镜头中吗?
秋荀不能确定,却也没有过多纠结,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放了下去。
他现在不是秋荀,也没有那么多需要顾虑的事,他只是一心想给心爱之人舞剑的景王爷,而景王爷又怎么会允许让这股子戾气打扰自己爱人的好心情?所以也就是那么几个眨眼的时间,秋荀就把那股子戾气压制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秋荀一个人的身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