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先帝的习惯会祭祖,还需要准备去皇陵,到时候在皇陵旁的别宫会待上一些时日,你尽量拖延到四月十四,四月十五离开皇陵时,你想办法让御医去替燕贵妃诊脉,他到时候就不会是有孕之身。”
李将军:???
他怎么……没听明白呢?
李太后抬眼,眼神里有李将军看不出的情绪在里头,“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你若是不信就罢了,以后这些事也不要再找来让哀家给你想办法。”
李将军连忙摇头,这些年大部分主意他都会询问他,也习惯让他拿主意,如今虽然觉得怎么可能的事,可偏偏他这胞妹眼底确凿,他想了想,决定赌一赌。
难道是在皇陵的这段时间娘娘会安排妥当让燕贵妃小产?
如果到时候真的小产,一旦诊出没有龙嗣……
李将军莫名松口气,很快匆匆离开。
而另一边,谢宴在宫宴没吃好,阮晟是陪着他一起回的华阳殿,正用着晚膳,慈宁宫的赏赐就来了。
嬷嬷一看皇上在这里,没敢多留,很快离开。
谢宴对这些玉器不感冒,还不如给金子或者银票实在,等吃饱喝足,眯着眼看阮晟,他怎么瞧着皇上还没离开的打算?不会要留在这里吧?
他想了想,“皇上啊,今晚上这么大的事太后刚知道,皇上不去跟太后解释一下?”
赏赐都下来了,太后肯定是知道了。
阮晟坐在那里没说话,静静喝完一杯茶水,才起身,“爱妃要是困了先睡,朕去去就回。”
谢宴:还回来啊?
可想想自己这如今揣了崽子也没啥危险,谢宴笑眯眯挥手看着阮晟离开。
因为宫宴他没怎么睡好,这会儿困意上来,他去洗漱沐浴就歇了。
而另一边,阮晟坐着龙撵,身边跟着许公公朝后宫的慈宁宫去。
许公公时不时偷瞄一眼龙撵上的皇上,心里有点不安,皇上与太后一直都不太亲近,这次的事瞒着太后,也不知道太后会不会对皇上发火。
不过应该不能吧?
许公公叹息一声,他其实也实在想不明白,娘娘为何就不怎么待见皇上呢?
要说太后娘娘对先帝不喜才对皇上不上心也就罢了,当年谁不知道娘娘一心一意想进宫,即使先帝对她没这心思,她也一股脑非要进来。
可结果后来皇子生了,娘娘却是看也不看,只先帝抱回来一直养在身边。
阮晟一直到慈宁宫都没怎么说话,周身的气息也与在谢宴身边完全不同,让许公公看得心惊胆战。
太后像是知道阮晟回来,早就候在那里。
等阮晟落座,太后让旁人退下,才抬抬手,指了指阮晟身边的点心,“尝尝?”
阮晟看她一眼,“朕已经陪燕贵妃用过。”
太后叹息一声,“你这孩子,倒是与燕贵妃投缘,哀家倒是没想到,他身为男子,竟是能受孕的体质。”
阮晟嗯了声,没吭声。
太后:“你之前说过不想有子嗣,如今这又大张旗鼓为燕贵妃铺路让他不会被人说三道四,是打算留下来?”
阮晟也没打算瞒着:“朕的确有这个打算。”
太后望着他一时间没说话,像是叹息一声:“你能想通哀家也放心了,只是,万一……”
阮晟的身体僵了下,可很快敛下所有的神情:“就像母后之前说的,也许不一定就会如朕一般,父皇王叔他们也是寻常人,也许,朕只是特例。燕贵妃怀的龙嗣也许也是正常人也说不定。”
太后静静看他一眼,声音很轻,“是吗?”
阮晟其实也担心,可他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赌一赌:“他……不一样。更何况,男子有孕本就特别,朕不想冒险,万一他因为这个出事,朕不想失去他。”
太后望着的阮晟许久,才揉了揉眉心,“既然如此,皇帝你想清楚就是了,哀家倒是也希望能真的诞下健康的龙嗣,如此你后继有人,哀家也放心,你父皇在天之灵怕是也能安心。”
阮晟又陪着太后说了一番话,他原本以为太后会说什么,没想到倒是顺利得很,只是每次见到太后那种让他浑身都像是被压着什么的沉重感让他到底整个人情绪都不太好。
阮晟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太后让嬷嬷去送他,她独自坐在那里,慢慢捻起一枚点心,尝了一口,太甜腻了,她很不喜欢,随后慢慢握在掌心一点点碾碎,最后伸开手,碎渣落了一地,她拿出帕子一点点擦干净,最后望着一处弯唇笑了笑,站起身离开这座空荡荡的正殿。
……
阮晟还是回了华阳殿,他到了寝殿时动作放得很轻。
先去洗漱沐浴,都走回来站在床榻前谢宴也没醒,大概最近吃得好,睡得也多,可这脸依然没什么变化,闭着眼,睡得格外酣甜。
阮晟望着这样没心没肺的谢宴,可之前一直压抑的情绪顷刻间散尽,他望着谢宴的睡颜,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嘴角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