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都是埋骨之城的居民?这么一想,许相臣果然又在其中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他认人的能力向来不错, 尤其是形象特征明显的人,身体上有某种特质的,基本都能被许相臣记住, 白天还欢天喜地来给几人送行的人们,怎么到了晚上又突然出来拦路了?
许相臣有些不解,他们一行人人多势众,哪怕手中有技能卡也很难一下子从这么多人手里把秦恩救出来,显然张清野并没有将这一群人认出来,依旧拿着长叉与他们对峙着。
而在人群后方,村里这一群平时极为和平友善的人们,竟然已经开始对秦恩用起了私刑,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一张巨大的草席,将秦恩整个人都蒙在了里面,其中有一位看起来稍微有些威信的首先拍了拍他的脸,把秦恩的头露出来:“你要离开木石村?”
秦恩满目惊恐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离开木石村?这里不好吗?你想去找你爹娘?他们早死在这里头了,尸骨就埋在你家后院,你也和他们一样一辈子守在村子里,老老实实耕地种菜,就能永远陪着他们了。”
话音一落,周围即刻传来一阵哄笑,似乎别人家的不幸于他们来说是天大的乐事似得。
“我想……”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已经抖得不行,秦恩润了润嗓子:“我知道他们已经死了,我想出去看看。”
“去外面看?看什么?外面的女人比村里带劲?这也是你妈告诉你的?”少年口中满是嘲讽“那倒也是,不然你爹咋就挑着她下手呢!哈哈哈哈哈哈”秦恩却还是认真解释,眼中的光亮丝毫不被青年恶臭的话语影响:“我想去全是贝壳的水边。”
“贝壳?什么东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两人的对话显然不在一个维度,也不废话了,直接道:“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吧。”高个青年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似乎嫌脏了似得:“要么在这裹着刺床被大家踩死,要么忘了今晚,回家好好种地,你选一个。”
周围人们立刻传出一阵窃语,似乎都在为青年这一举动感到惊讶,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在知道木石村的秘密以后再被活着放回去的,村里所有老住户,和村长有关系的一脉居民,都会阻拦离开的人,甚至将他们折磨致死。如今他却说什么不记得今天晚上?他怕不是疯了,为什么要对秦恩有特殊优待?
即便是这种没有选择的选择面前,秦恩还是犹豫了,几乎被吓的说不出话,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青年竟然也一直耐心等着他做出决定,秦恩嗫嚅着嘴角,眼睛瞪着看向许相臣两人,又看了看每个人的脚,自己身上的刺床,他想起了苏蛟,想起了被自己当成至亲死在面前的每个人,以及站在他面前的青年,那是他曾经的朋友,他越发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梦想,花田月色,山川大海,为什么不被允许呢?为什么他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能得到自己本来就该有的权利?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上,打shi了一小片土地,脸贴紧了地面,颇有些已经放弃的架势,秦恩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可是,我是自由的,我有认识世界的权利。”
话虽这么说着,秦恩的裤子都已经快吓尿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他安安静静活了十几年,何时受过这种惊吓,虽然在城中他也杀过不少玩家,在自己面对死亡时的体验又是完全不同的。
“瞧你这怂样。”青年啧的一声,不耐烦了,就连许相臣都觉得秦恩这回答实在太死心眼了,管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总之先把命保住才是最大的啊!这几句话下来彻底没有谈判的可能了,青年将带刺的草席再一次蒙在秦恩脑袋上,指挥身后几人对着他的脑袋踩。
陆丰理的技能卡控制也没有多久了,许相臣心想,三小时时限一过,他便可以恢复人身发动单身狗的狂怒,用一只可怕的狗子对付这么一群暴徒真是太合适不过了!只要能拖住一段时间……
另外一边许相臣和张清野正和这一群人打得不可开交,许相臣虽然没有什么特殊训练,用了水手的菠菜技能卡,打起架来也算得心应手,一时间还真没有人制得住他,只是张清野身体小,虽然有了技能卡加持,也只是在原身的基础上力气翻倍的,他基数太小,翻了倍也没什么大用,眼看着身后一人拿着匕首马上要捅进张清野的心口,许相臣也急了,一瞬间连他有技能卡这事都忘记了,直接拿手去挡这一击。
血渍落了张清野一身,许相臣后知后觉疼的闷哼一声,手掌整个被戳穿了,面前的男孩满目惊恐看着他:“你,你……我……”
许相臣当然能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他现在心里就是后悔,这么受伤以后医疗卡修复时是会耽误战斗的,而张清野想说的是,即使自己被扎了一下,有重生卡也不会死。
现在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了,最重要的是要怎么带伤突出重围,秦恩还生死未卜,而就在鲜血落在地面的一瞬间,金光乍现,许相臣定眼一看,地上竟然明晃晃又出现了一张技能卡:
【父辈的荣光:身为一位愿意为自己的儿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