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让我歇会”,张天不情不愿打个哈欠,脸皱成苦瓜,“陆啸,你说钱总把标准定那么高,什么时候能招上人?”
“那是钱总要考虑的事情,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陆啸正襟危坐,脸上没什么笑容,“你资料整理好了?钱总回来肯定问你。”
张天像被人踩了一脚,上半身竖成弹簧:“完了完了,我写的乱七八糟,钱总不会让我回家的,陆啸快给我抄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程容坐在那越听越乐,忍不住插嘴:“抱歉,我能不能问一下?????? 你们是什么公司?”
“我们公司是英才国标”,陆啸放下手里的资料,耐心给他解释,“是华北地区的企业家平台,主营业务是定期举办交流会,邀请企业家参与活动。主讲人会邀请各行各业的Jing英、或经验丰富的企业家,共同分享新规新政导向、企业运营经验等。会上曾分享的课程有 《财税改革与大中型企业战略发展机遇》、《90后员工管理智慧》等等。”
程容怎么听怎么觉得像传销,但仍不死心,冒险多问一句:“那员工平时做什么呢?”
“拜访企业家客户,邀请企业家参加活动,不然还能干啥”,张天寂寞一天了,有人陪聊格外高兴,“定场地、排班次、应对各种突**况,都需要我们呀。哦对了,我们还有总裁班,半年成立一期,参加的人也不少。还有??????”
“今天面试多少人了?”
一道声音突然插入,这声音低哑沉稳,挟着股劲风气势,穿透几人耳膜。
张天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钱钱钱钱钱钱总!”
钱原从远及近走来,脚步很重,眉头越皱越紧:“见了我像老鼠见了猫??????资料给我看看。”
张天忸怩不想交,钱原不容置疑伸手:“嗯?”
陆啸在桌下踹张天一脚,张天不情不愿呈上:“钱总??????都在这儿了。”
钱原靠在桌边翻了几页,显然不太满意,但低头看到程容,他勉强缓和情绪:“你也是来面试的?”
“呃,他??????”
“是!”,程容猛然抬头,脱口而出,“我也是来面试的!”
钱原身着整齐的三件套,轻松靠在桌边。质地良好的黑西装披在外面,白衬衫笔挺合身,最顶端的扣子拧开一个,袖口干净一尘不染。
张天和陆啸面面相觑,钱原打量程容几秒,轻轻点头:“简历拿来给我。”
程容下意识想溜,但三员大将在此,他骑虎难下,只得呈上简历,恨不得学习鸵鸟,把头缩进脖子。
钱原翻过一页,掀起眼皮:“T大在校生?”
“嗯。”
“国商院不错。”
“嗯??????啊?”
程容条件反射抬头,没理解错的话,这是个小小的夸奖,虽然不是针对他的。
“在学校摄影团工作过,那构图能力和PS应该不错”,钱原又翻过几页,神情渐渐舒缓,“爱好里唯一的运动是长跑,体质不错,人也诚实。简历没太多色彩,排版简单清爽。内容主次分明,重点突出,逻辑思维能力不错。”
程容悄悄咽口口水,没敢告诉面前的人,这一页是周柏帮着改的,周柏说不定还请教过庄炳仁。
“只是——”
程容连忙抬头,耳尖跟着一颤。
钱原低头看他,把简历翻到最后:“为什么有这么多不知所云的奖项?班级卫生评比优等生?守护者奖?最佳绿叶奖?这些都是什么,小学生竞选三好学生?”
程容把头埋的更低,恨不得扎进胸膛。
这一页是他自己添的,柳鸿说没几个奖项充场面,会显得太单薄可欺,因此即使周柏千叮咛万嘱咐别添这些,他还是忍耐不住,偷偷加了上去。
可真是弄巧成拙,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真希望把丢人的这页撕掉。
钱原把简历放回桌上,坐到程容面前:“抬头。”
随钱原的命令同时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它飘向程容鼻尖,倏忽游动片刻,又悄然散开。不同于男士常用的古龙水味,这种香没有柑橘和薰衣草的芬芳,而是全然的淡雅。闻到它的时候,程容的灵魂仿佛飞出天外,飘落在雨后青葱的大草原上。
钱原看着程容呆滞的脸,无奈用简历卷轻敲他肩膀:“明早八点半带资料过来,先入职从实习生做起,实习期交五险一金,但工资只发百分之六十。试用期六个月,通过后补缴之前的工资。”
“什么?”,张天忍不住大叫起来,“钱总,你之前不说至少得是研究生吗,这小弟弟才这么大,本科还没毕业呢!”
“所以说才是实习生”,钱原脸不红心不跳,淡然回答,“我自己带他,你们还按原本的要求接着招聘。今天很晚了,先去吃饭。”
“真的吗?我的天,钱总您什么时候转性了?”,张天胆子够大,闻言立刻忘了标准,恨不得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