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妈妈把216叫到谈话室的时候,他正在看书。
来叫他的是456,是个年纪非常小的omega,翡翠绿的眼睛,笑起来有一颗可爱的小虎牙。
456带他去谈话室的时候,红着脸问他:“216哥哥,你是怎么成为评价等级为一级的omega的?”
216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眉眼温柔:“啊,努力学习。只要努力学习就可以了。”
456垂下脑袋,瓮声瓮气地说:“我的手指很不灵活,做不好手工活。我现在都绣不好一个简单的花样,也写不出漂亮的字。”
216温和地执起456的手,揉了揉他的手骨,语气有些夸张地说:“诶呀,这分明是一双很灵活的手!你只是缺少训练,不要着急,慢慢来。”
456红着脸,把他带到谈话室,欢快地跑开了。
教养妈妈坐在实木圈椅里,穿着厚重的层层叠叠的黑色长裙,灰白色的长发盘成一个一丝不苟的髻,鬓边缀着一颗不起眼的白色珍珠。她低着头,正在看书,听到216进来,把书放在膝盖上,朝他招招手:“好孩子,过来。”
216走过去,半跪在她脚边,扬起雪白修长的脖颈。
教养妈妈到了冬天脖子就很僵痛,总也治不好,裹着重重的羊绒围巾和披肩,看不出脖子,也不容易活动脖子。像是个被钉在圈椅中的由血rou和各色暗色布料缝合成的年老失修的玩具。
216亲密地喊:“妈妈。”
教养妈妈很高兴,有些刻薄的唇边扯出一丝笑,伸手摸摸216漂亮的黑发:“好孩子,你快要被分配了,说说看,你喜欢什么样的alpha。”
216茶色瞳孔含笑,语气甜腻得像个孩子:“我听妈妈的话,也听分配者的话,我愿意为帝国中每一位高贵的alpha服务。”
教养妈妈心花怒放,不住地抚摸216的头,“好孩子,只有你,还肯听妈妈的话。”
上个月来了新的教养妈妈,四十出头,雷厉风行,在分配者那里非常得脸,风头无两,一时竟冷落了这个教养多年的老妈妈。
教养妈妈也脱下手中的一枚戒指,小小的银色戒托上镶嵌着一块雾蒙蒙的红色宝石,不是什么贵不可言的东西,像是老祖母的信物,颤抖着戴到216的手上。
216感激涕零,抓着妈妈的手抚摸自己的面颊,不停地喊妈妈。
等出了谈话室,216神色一变,不复天真娇羞模样。
要是一个星期前,教养妈妈找他谈话,他不仅嘴巴上应得乖巧,心里肯定也是这样想。可是205的一通一月一次的电话吓醒了他。
205多要强的一个omega,在教养所的时候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却在电话里哭着说,这个分配的alpha不仅秃头凸肚,长相奇丑,而且在床上非常粗暴,非得弄到见血,有时候还要打他。他有了第一个孩子,但是在前几天的晚上被活生生做掉了。
205描述能力极强,他说,就那么小小的一团血rou,好像是不小心被轧死的一只鸟,从他的股间落了下来。
他的身体缺少了一块似的。
每天捧着肚子哭。
205没有说完,因为电话似乎被夺走,钉的一声,话筒撞在什么坚硬的地方,断了。
216吓得瑟瑟发抖,从205这通电话里明白了一个惊天骗局——omega不是珍贵的爱人,只是珍稀地可供alpha使用的性爱玩具和生育机器。
216晚上躲在被窝里,思前想后。他知道自己逃不出这电网密布的地方。这个曾经扬言要保护他的地方,成为了圈养他的屠宰场,成为了贩卖他的ji院。
他四肢孱弱,体能极差,对于外界环境一无所知。
他认清了现实,他根本不可能逃离自己的命运。
这样想清楚之后,他立刻开始筹谋,想要为自己争取之后生活最大的利益。
在接下来的三天,他用136塞给他的亮闪闪的小玩意儿,一路买通到分配者阶层,换来了一个在一定限度内选择alpha的权力——他想清楚了,反正是被alphaCao,不如被一个长得帅的Cao。
分配者把三个选择放在他面前:一个是年纪四十的内阁大臣,山羊胡子,眼角鱼尾纹重重叠叠;一个是年仅十八的贵族小少爷,面相狰狞凶恶,唇角带笑。还有一个,三十左右,面容冷俊,鼻梁高而挺,唇角锋利,浓黑的发下黑黢黢的一双眼,好似裹着浓稠夜色。
再一看,上校军衔,父母双亡。
216立刻做出了选择,选了这个长相英俊身世坎坷的冷漠上校。
12月18号的傍晚,太阳西沉,橘红色的夕阳像是溅开的水果汁ye,落在教养院的皑皑雪地上,渐渐的,染成一片沉沉血色。
绿色的松林道上,驶着一辆白色的复古马车。
216就躺在马车里,他一动不敢动,因为就在刚刚,教养妈妈让他打开雪白双腿,在他身体里塞了一点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