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六只。”
“那怎么会这么清淡?”他明明记得鸡汤很油腻,都赶上排骨汤了。
贺清溪解释道,“做之前我把鸡身上的黄油都割掉了。”
“难怪呢。”虞景明端起碗,一口气喝掉半碗,胃里暖和了,就拿起筷子吃菜。
“贺掌柜,你听说了吗?”
虞景明扭头看去,是隔壁茶馆的钱掌柜。见他一副发现重大秘密的模样,虞景明忍不住笑了。
钱掌柜此刻眼中只有贺清溪,并没有发现店里坐了三位贵公子,便盯着贺清溪,等他回答。
贺清溪正在炒菜,哪有空理他,便摇了摇头,把青菜盛出来才问,“出什么事了?”
“状元郎的病好了。”
“噗!”虞景明连忙别过脸,拿出汗巾擦擦嘴。
钱掌柜吓一跳,扭头看到一个后脑勺,不认识,又转向贺清溪,“不是说朝廷请的驱鬼师都没用吗?他们都不行,这长安城还有比你更厉害的?”
贺清溪摇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或许是街头那个捉鬼师给他看的。”
那个钱掌柜知道,曾治好了礼部侍郎的侄子。
“我起初也以为是他,不过我听说他最近出远门了。”钱掌柜盯着贺清溪,“你真不知道?”
贺清溪再次摇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长安城常住人口有七八十万,找出一两个比我们厉害的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容他开口,“您那边不忙?”
“忙,忙。”今日天气好,又是休沐,达官贵人和学生都休息,从上午巳时到现在,他茶馆里就没空过,“张魁,给我拿个炊饼,再盛一碗红烧rou,我端过去用。”随即就把钱放钱罐子里。
由于太着急,出去的时候险些撞到冯掌柜。
冯掌柜被他吓得往后一踉跄,就忍不住骂,“赶着投胎去?”
“你才赶着投胎去!”钱掌柜瞪他一眼,就往隔壁跑。
冯掌柜扭头看了看他,就抬手指着隔壁,“他这是怎么了?”
“来跟我说,他的客人说,新科状元的病好了。”今天早上张魁买菜回来碰见他过来开门,钱掌柜都没说。在店里待半天就知道,贺清溪不想也知道他是听客人讲的。
冯掌柜哦一声,“这事啊。我也听客人说了。我那客人还说,这个消息是状元郎的爹娘故意放出来的。”
“这是为何?”随后进来的食客问。
冯掌柜找张桌子坐下,“还说他不是中邪,只是病了。我估计是怕上面把他的状元之名除了。”
“礼部尚书亲眼所见,这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吧?”正准备点菜的食客问。
冯掌柜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注意到虞景明也在,“虞公子,令尊那边是怎么说的?”
“我们都知道他养鬼,朝廷却不能用这个名头。否则想走捷径的百姓都去养鬼,天下还不得大乱。”虞景明回想一下,“听家父的意思,朝廷想让他们家自己承认病重。”
冯掌柜:“难怪他爹娘敢说他只是生病了。”转向贺清溪,“也没请你?”
“没有。”贺清溪把藕片盛出来,“再过一个月,别说请我,大罗金仙过来都没用。”
虞景明的手一抖,青菜掉汤碗里。
“病入膏肓?”冯掌柜替在座的所有人问。
贺清溪想想,“算是吧。因为他吃不好睡不好,身体越来越虚弱,病得起不来,那个小鬼又是寄存在他身上的,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
“他油尽灯枯,小鬼魂飞魄散?”虞景明接道,“他养的那个那么厉害,就不能去找别人?”
贺清溪:“小鬼只认他一个。”
“岂不是连投胎都难?”冯掌柜问。
贺清溪笑了,“那也怨不得别人。”
虞景明不禁啧一声,回到家就把此事告诉他父亲。
虞父心生不忍。
虞景明跟状元郎不熟,虞景明的父亲在朝为官,天天都能见到状元郎,虽然走捷径是他不对,可他也不想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
翌日,在宫里碰到礼部尚书,虞父就把他从虞景明那儿听到的告诉对方。礼部尚书从宫里出来就直接去状元郎家。然而,他并没能把状元郎带出来。
礼部尚书看一眼被关在房中大吼大叫,他父母却坚病已经痊愈的人,叹了一口气,就掉头回家。
贺清溪先前跟虞景明等人那样讲,也不过是顺着他们的话说,心里还是相信过不了多久,状元郎的父母就会来找他。
可是都到冬至,状元郎的父母还未出现,贺清溪望着Yin暗的天空,不禁叹了一口气。
胡娘子从屋里出来正好听见,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事。“贺清溪摇摇头,就去东边把小猫和小羊叫起来。
小白嫌冷,在屋里设个阵法,以至于贺清溪破了阵进去里面还暖呼呼的。把俩孩子捞起来,俩小孩也没嫌冷。快速穿好衣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