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儿子在何处,我只算出机缘在我家东南方。严罔便令家丁在那边施粥,给他儿子祈福,同时也希望领到粥的人能帮他留意一下孩子。
“小白爱热闹,领着小猫去看,可俩不懂事的孩子要插队,被领粥的人教训一顿,他俩不敢往里挤,就拐去看耍猴的。小猫您是知道的,程爷,都不让我卖野生的东西。得知那些猴子是野生的,就要我去救猴子,这才有了后来这些事。”
程爷点点头,“你这样讲就全通了。”
“不怀疑我们了?”年轻公子问。
程爷一脸无辜,“我哪有。小贺,还有菜吧?给我老程来一份。”说着就往里面挤。
“程爷,那些东西?”贺清溪拦住他,指着外面的礼物。
程爷停下来,指着跟他熟稔的年轻公子,“我见有四个箱子,除去那箱金银珠宝,另外三箱里面装的什么?”
“得知贺掌柜身体虚弱,救我们家那孩子的时候险些晕过去,姨丈就命管家收拾一箱药材。”外面人多,年轻公子也没让家丁打开,“得知贺掌柜家中有两个幼儿,我们几家就凑了一箱笔墨纸砚和书籍。最后那箱是糕点果脯,我一路行来一路买的。”
程爷点头,“抬进去。那辆车呢?”
“我这一车是药材和布料。”富态的中年男子道,“小人家中是做药材生意的,布料是贱内给犬子准备的。还望贺掌柜不要嫌弃才好。”
贺清溪苦笑,“你们有心了。这位公子呢?”看向那位叫着老娘险些疯掉的男子。
男子笑道:“听说贺掌柜为人厚道,担心送金银玉器您不收,就给你准备一车米面油盐酱醋茶。”
贺清溪想叹气。
程爷想笑,便笑了,“你们倒是比我还了解小贺。亏得我还担心你们让小贺难做。”
“哪能啊。”年轻公子道,“贺掌柜,以后有——你心地善良,自身非同寻常,以后也只能是我们麻烦你,你麻烦不到我们。还望他日来请贺掌柜帮忙,贺掌柜不要像今天这样,这不收那不缺才好。否则,我们哪怕快死了也不敢来请您。”
贺清溪:“公子就别挤兑贺某了。贺某家中是真不缺金银,严公子送的。严公子还没来,等他安顿好娇儿,不拉一车,也得拉半车堵我的门。”
“咦,这个主意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年轻公子眼中一亮。
“你想干什么?”程爷开口。
年轻公子忙说:“没什么,开玩笑。”见程爷夹一块油乎乎的rou,顿时觉得腻得慌,“程叔,您悠着点吧。”
“好日子还没三天,我悠什么?没事就滚远点,别打扰我用饭。”程爷不耐烦,“张魁,把他们撵走,碍眼!小贺,过来给我炒个土豆丝。我家厨子说土豆都发芽变青不可以食用,你家的怎么没发芽?”
贺清溪回道:“也有一点。张惠削皮的时候把青的切掉了。”
年轻公子见程爷不像开玩笑,说声告辞,就带着家丁回去了。另外两人见状,命家丁把东西卸下来,就坐车回去。然而,他们还未到家,贺清溪不要金银财宝一事就传遍东市大街小巷。
严罔盯着面前的两车金银珠宝眉头紧锁,犹豫许久,命家丁出去打听打听,别人送的什么。
一盏茶的功夫,家丁回来,严罔唉声叹气,贺清溪啥都不缺,他该送什么好呢。
“掌柜的,严罔要是送你两车白银,你还真不要啊?”小白趴在柜台上,望着坐在柜台里面算账的人。
贺清溪头也不抬,“你想要?”
“我以前想要钱买好看的衣裳,买名贵药材,还想给猫儿买笔墨纸砚。现今咱家这些都有了,我要钱也没地儿用,暂时不想要。”小白实话说。
贺清溪:“严罔是个Jing明是的商人,他不想同我交恶,就不可能送来两车金银。”
“那他送,送你个大酒肆?”小白问。
贺清溪摇了摇头,“不会的。他哪怕想送,也得亲自来探探我的口风。”
“那我就想不出来了。”小白摇头晃脑道。
贺清溪想笑:“谁让你想的?”把明日用来买菜的钱拿出来,剩下的给小白,“放我屋里。”
“我帮你存着吧。”小白道。
张魁、张惠、胡娘子以及正在下棋的大白和小羊同时看向她。
小白急忙解释,“我不用!”
“你的小屋多大?”贺清溪提醒她,“放一小箱银子,再放一堆铜板,你睡哪儿?”
小白不假思索道:“睡铜钱上啊。”
屋内突然静的吓蛇。
小白不安地问,“不可以啊?”
“你不嫌凉?”张魁颇为无语地问。
小白摇了摇头,“不会啊。只要一想到我躺在钱上面,浑身都热乎乎暖洋洋,像是盖了许多层棉被一样。”
张魁看向贺清溪,她是还蛇吗?
贺清溪觉得不是,因为她比人还世俗,“小白,你实话告诉我,你体内是不是有个人的魂魄?”